馮愛民看著丁一一的背影,一句話都不想說。
實在是怕說了后,又被懟。
既然丁一一說的這么肯定,那他一會兒談判的時候就不說話。
他倒要看看,最后能談出什么結(jié)果。
但康旗就沒他這么豁達(dá)了,今天被丁一一這么一頓數(shù)落,他覺得自己的面子、里子都丟盡了。
若是這場談判真的讓丁一一搶去了風(fēng)頭,豈不是證實了她說的話是對的:他一無是處,根本比不上一個外行的女人。
那他以后在單位里還怎么混?還怎么升職?
反正不管怎么樣,今天這場談判,他都必須要證明自己的實力,還要將丁一一這個女人比下去,讓她知道,到底誰更厲害。
丁一一根本不理會康旗和馮愛民的想法。
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收拾毛熊國的人,至于馮愛民和康旗對她是否信服,不再她的考慮范圍內(nèi)。
沈明征和韓勝利是負(fù)責(zé)保護丁一一的,丁一一走進談判室后,兩個人迅速跟上。
見馮愛民和康旗沒有進來,談判室目前只有他們?nèi)齻€人,韓勝利對著丁一一豎起了大拇指。
“嫂子,以后你就是我心中的神,墻都不服,就服你!”
“別。”丁一一拒絕:“國家不讓搞封建迷信,你可別害我。”
韓勝利:“......我就是表達(dá)一下對你的佩服。”
丁一一當(dāng)然知道,她不過是開個玩笑。
她看了看周圍:“別在這兒耍嘴皮子,剛才說太多,我口渴了,給我倒杯水去。”
韓勝利立刻去辦:“得嘞,我這就去。”
沈明征看著丁一一,溫聲開口:“一會兒的談判不用緊張,盡力而為就好,就算談判結(jié)果失敗,也不是你的問題。”
丁一一點頭,她才不會被馮愛民的幾句話嚇到呢。
“放心,不會失敗。”丁一一很自信:“毛熊國的人綁架了老丁,還威脅你,就這樣還想要我們國家給賠償,讓他們想屁吃去吧。”
看著她自信飛揚的樣子,沈明征覺得這才是她的主場。
搞科研的她,安靜睿智;懟人的她,明艷自信;生活中的她慵懶肆意。
不管是哪一面的她,都是那么的鮮活動人,讓人移不開眼睛。
此生能和她共度,他是該有多幸運!
馮愛民在休息室里調(diào)整好被丁一一懟的窩囊又生氣的心態(tài),終于來到了談判室,康旗跟在他身后。
兩個人一進審訊室,就見丁一一坐在了左側(cè)最中央的位置。
那里一共有三個座位,最中間的自然也是最重要的人該坐的。
原本康旗是打算坐座位時,客套的讓一下馮師長,畢竟他的職位擺在那里,但若是馮師長不坐的話,他就坐在中間。
現(xiàn)在,不用讓了,直接被丁一一給坐了。
于是,他和馮愛民只能坐在丁一一的左右兩邊了。
兩人好像給她打下手的一樣,讓人看起來很怪異。
畢竟在這個時期,雖然男女平等,但在大事上,一般都是男人做決斷,尤其在部隊里,大部分都是男兵,那些首長們更是男人。
所以大家都有些大男子主義。
但今天被丁一一這么一頓懟過,他們也不好意思就座位問題去和丁一一掰扯,萬一再被懟一頓怎么辦?
毛熊國的人都快到了,到時候面子都丟到國外去了。
馮愛民的四個警衛(wèi)員和沈明征貼著墻站在丁一一等人的后面。
沈明征是直接站在了丁一一的后面,那四個警衛(wèi)員不得不站在他的左右兩邊。
很快韓勝利就端著一杯熱水回來了,他直接將熱水放在了丁一一面前:“嫂子,熱水來了,一會兒談判的時候若是你需要熱水,就將杯子放在手邊,我就去給你倒。”
丁一一點點頭:“好,辛苦了。”
“不辛苦,跟著嫂子長見識,是我的榮幸。”
聽著韓勝利在那兒油嘴滑舌的拍馬屁,馮愛民瞥了眼沈明征,不僅娶媳婦的眼光比較獨特,就連帶出來的人,也一言難盡。
真不知道他這個旅長,是怎么升上來的。
韓勝利見馮愛民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善,摸了摸鼻子,他也沒干啥啊。
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估計這是被丁一一懟了心里不舒服,于是對他撒氣呢。
不過他并不在意,甚至表示理解,畢竟堂堂一個師長,被人懟成那樣,換做是他,他也得破防。
幸好他沒有得罪過丁一一,看來以后也要抱緊她這個大腿。
這樣想著,韓勝利走到墻邊。
看了眼沈明征和那四個警衛(wèi)員的站位,他突然對著沈明征右手邊的兩名警衛(wèi)員說道:“麻煩往旁邊讓一讓。”
那兩名警衛(wèi)員有些無語,他們旁邊不是有地方嗎?為啥非要往中間站啊?
不過看著韓勝利的眼神,和丁一一看他們的眼神是一樣的,他們頓時想起了丁一一那句“好狗不擋道。”
兩人瞬間不高興了,瞪了眼韓勝利,心里不想給他讓地方,但又不敢直接起爭執(zhí)。
畢竟馬上就要到約好的談判時間了,毛熊國的人很快就要來了,他們代表的可是華國的形象。
于是,兩人不情不愿的給韓勝利讓了地方。
韓勝利根本不知道兩名警衛(wèi)員心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此時心里正期待著毛熊國的人快點來。
希望丁一一能狠狠地懟他們!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他們在談判室等了半個多小時,都沒有等來毛熊國的人。
雙方約好了十點開始談判,這都十點半了,對方還沒到,明顯是在給他們下馬威。
馮愛民和康旗的臉色都不好看,但丁一一卻像個沒事人似的,時不時喝一口熱水,再從口袋里拿出幾個五香瓜子或五香花生往嘴里放。
要不是知道自己倒的是白開水,韓勝利都要以為她是在喝酒呢。
她磕瓜子的聲音讓本就等的心煩的馮愛民和康旗更心煩了。
馮愛民畢竟年紀(jì)大,經(jīng)歷的事情多,雖然脾氣不是那么好,但是也能耐得住性子。
最起碼他知道自己說不過丁一一,一把年紀(jì)了,也不想被丁一一懟,所以能忍著不出聲。
但康旗則是直接忍不住了:“丁一一,你就不能回去再吃嗎?這是談判室,不是你家熱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