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崇舟知道丁一一的孝心,嘆了口氣:“一一,爸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會連累明征,他好不容易走到現在的位置,難道你要他為了你的家人,而失去一切嗎?”
“爸,我愿意。”不等丁一一回答,沈明征就率先開口。
他的語氣很堅定:“我和一一是夫妻,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為了家人失去一切,這很值得。”
丁一一和沈明征對視一眼:“對,值得。”
他們說好的風雨同舟。
何況,她相信不會影響到沈明征的前途。
戰狼加上重明鳥,若是還保不住幾個人,保不住一個位置,那這戰狼和重明鳥,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到時候戰狼會消失、重明鳥也不再現世,這樣的后果,不知道他們是否承擔得起呢?
一個人在與強大的勢力叫板之前,要先保證有足夠的資本和底牌。
丁崇舟見他們夫妻倆都這樣說,心中感動不已,眼眶再次發熱。
他剛要再反對,丁一一沉聲開口:“皮志勝,一會兒老丁要是再說出一句要留下的話,就敲暈他,扛著走。”
皮志勝看了眼自家旅長,見對方輕輕點頭后,他立刻回應:“好的,嫂子,保證完成任務。”
丁崇舟到嘴邊的話變成了:“你可真是好樣的,都敢對自家老子動手了。”
“我也覺得我個好樣的,這說明你的基因好,我遺傳了你和我媽的優良品質。”
丁崇舟:“......”
葛三蛋和李建業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然后努力憋笑。
只有皮志勝顧不上笑,他時刻準備著,要是旅長的老丈人說出一句不想走的話,他就立刻動手敲人。
丁崇舟看了看已經走到他旁邊、蓄勢待發的皮志勝,和自家欠揍卻又舍不得揍的姑娘,只能妥協了。
與其被人敲暈了扛著走,還不如自己走呢。
這樣發生了什么事,他能隨時知道,還能做出相應的反應。
于是,一行人從辦公室走出去。
那副主任雖然沒有在辦公室陪著,但也讓下面的人一直守在遠處,所以皮志勝三人回到辦公室后,下面的人就向他匯報了,他猜測審問的差不多了,笑著走出來。
“沈旅長,問出想問的答案了吧?”
沈明征搖頭:“并沒有,所以我要將人帶走。”
一聽這話,那副主任皺眉:“這不行,他犯了錯,必須要留在我們這里。”
“人我必須帶走,這件事沒得商量。”
沈明征的態度非常強硬。
這讓那名副主任也惱了:“沈旅長,我勸你不要插手這件事,我們部門雖然是新成立的,但卻是很受重視的,對于犯錯的人,我們要送走改造,讓他們深刻反省。”
丁一一冷聲開口:“你說他犯錯他就犯錯了?證據呢?”
“證據我們自然有,但沒有必要給你看。”
丁一一不吃這套:“我看你們根本就沒有證據,只不過是貪圖丁家人的財產吧?剛才丁崇舟說,他們家有十來萬的現金,被你們以搜查的名義拿走了,你們把人扣在這里,不就是怕他去告發你們入室搶劫嗎?”
丁崇舟愣了一下,他們家有十來萬的現金?還被這些人拿走了?
嗯,她說有就有吧。
“啥玩意兒?我們拿了十來萬現金?純屬污蔑,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
“證據我們自然有,但沒有必要給你看。”
丁一一這話一出,堵得那位副主任差點心梗。
他是發現了,這個女人純粹是來找茬的。
他給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敢到我們委員會來撒野,你們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他身后的十來人立刻將沈明征幾人圍住。
“敢跟部隊的首長撒野,你知道部隊是什么地方嗎?”
丁一一很不高興,主打一個她不痛快,對面全家就別想痛快。
“我們和部隊本是井水不犯河水,若你們今天非要鬧事,那就別怪我向上級報告。”
丁一一雙手環抱于胸前:“好啊,誰不上報誰是孫子,我現在就等著你去上報,你們扣押部隊的重要人物,偷人家的錢,居然還有臉說我們鬧事?”
“你......簡直是豈有此理。”
話落,那副主任看向沈明征:“你好歹也是旅長,你就不怕為此而丟了職位?”
“你以為我的旅長之位,是像你一樣動動嘴皮子坐上的?”沈明征身上爆發出強烈的氣勢。
這是在戰場上收割敵人性命時才有的氣場。
一瞬間,包括副主任在內的十余名委員會人員,仿佛置身在殺場,而他們面前站著的正是那位殺神。
丁崇舟也是第一次見自家女婿如此強大又可怕的一面,他心中不免感嘆,當初女兒也算是走了狗屎運,為了氣楊志勇而隨便找的一個男人居然如此優秀。
以男人看男人的眼光來看,沈明征是一個有責任、有擔當的好人。
又如此優秀,簡直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那位副主任努力穩住心神,覺得眼前這個人,居然比他們主任還可怕。
他這個靠走后門上位的代理副主任,實在是有點招架不住。
但若是就這樣讓他們將人帶走,他這個代理副主任還如何鎮得住這些下屬?
于是,他努力忽視沈明征帶給他的強大壓迫力,硬著頭皮開口:“不管怎么說,人你們不能帶走。”
他的話音剛落,皮志勝幾人就往前走了幾步,三人成三角形,將沈明征、丁一一和丁崇舟護在中間。
他們是軍人,不能率先動手,但若是對方對他們動手,他們就可以反擊。
皮志勝幾人是沈明征挑選出來給丁一一當警衛員的人,不僅身手好,就連氣場都有幾分沈明征的架勢。
只不過是買家秀和賣家秀的區別。
但對付這些沒有上過戰場、也沒有受過專門訓練的人足夠了。
一時間,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