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一都敢讓他們去部隊核實,這件事到底誰在說謊,已經不言而喻了。
警察同志看向楊志勇幾人的目光立刻變了。
居然敢破壞軍婚,簡直是狗膽包天。
于是,兩名警察同志直接將楊志勇帶走核查。
楊父楊母傻眼了,哭喊著跟著去了警察局。
最后警察打電話給部隊,證實了楊志勇確實去部隊鬧過,想要破壞軍婚,部隊的人還說,希望他們能嚴肅處理這個人。
于是,楊志勇自然是出不來了。
而他的爸媽想找人將他弄出來,這才想起來那一萬塊錢,去丁一一家要錢,卻被丁崇舟一口否認。
報警也沒用,因為他們沒有證據。
楊父想了想,決定動用家里的寶貝。
楊志勇是以破壞軍婚罪被抓進去的,想把他撈出來,自然得出點血。
于是,半夜夫妻倆去了楊家老宅。
楊母負責在路口把風,一旦有人路過,她就會咳嗽,這和她和楊父早就約定好的暗號。
楊父走到大門邊,拿出鑰匙開了門。
他先是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么,然后去倉房,拿了把鐵鍬出來。
其實省城的資本家不少,大家幾乎都知道彼此的情況。
當年大家是捐了很多財物不假,但都留了一部分,只是留的多和少不同而已。
后來風聲緊,大家便想辦法將剩余的家產都藏起來了。
只是藏在了哪里,都比較隱蔽,沒有人知道而已。
而他們楊家的家產,就藏在了老宅。
在老宅的大門邊,楊父開始挖。
上面都是雪,他先將雪挖開,再繼續向下挖。
明明是冬天,地面應該凍住的,但他只是使了些力氣,就將土挖開了。
因為這個位置的土,只有十厘米左右的厚度,下面就是可活動的石板。
挖了十幾分鐘,里面的石板便露了出來。
楊父看了眼周圍,確定沒有人,咳嗽了一聲。
楊母聽到信號,立刻走進來。
夫妻倆一起用力,將石板抬了起來。
石板下面是臺階,而且還是水泥臺階。
夫妻倆等了一會兒,讓空氣流通一會兒后,點燃一個煤油燈,緩緩走下去。
這是他們藏寶貝的地方,已經幾年沒有打開過了。
兩人一路順著臺階走下去,還是挺深的,好在煤油燈的火苗雖然微弱,但卻沒有熄滅。
當走到最下面,扶起來傻眼了。
里面竟然是空的,一個箱子都沒有。
他們家的寶貝呢?
怎么會不見了?
楊父一屁股坐在地上,聲音抖的厲害:“孩子他娘,我是不是眼花了?”
楊母聲音帶著哭腔:“我好像也眼花了,不然怎么看不到箱子呢。”
“一定是這里面太黑了,才會看不清。”
楊父喃喃自語,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繼續向前走。
可是走到了最里面,依舊什么都沒有,沒有箱子,沒有寶貝,什么都沒有。
在最里面時,煤油燈滅了。
楊父沒有注意到,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中,加上氧氣越發稀薄,他直接暈倒在地。
最后是楊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弄出去的。
楊父是被楊母掐人中掐醒的。
夫妻倆對視一眼,開始嚎啕大哭。
家產沒了,以后他們可怎么活啊?
兩人直接報警,但警察來查看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除了夫妻倆的腳印外,這地下沒有其他人的腳印,而且周圍也沒有被挖過的痕跡。
楊家人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消息,楊父更是暈厥好幾次。
但他們沒想到,目前并不是最糟糕的情況,還有更糟糕的。
因為報警,他們之前藏財寶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風聲也傳到了上面。
雖說正式的運動要明年才開始,但現在已初現苗頭。
在他們報警的第二天,突然一堆人出現在楊家,帶走了楊家人,還將楊家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搜出了兩幅字畫,一些錢財,還有幾十本書籍。
據說經過連夜審查,第二天一早,楊家人就被下放到了吉省所屬的偏遠縣城的農村,讓他們干活。
丁崇舟待人平和,加之喜歡幫助人,所以結交了不少人脈。
他一大早上去遛彎就被朋友告知了這件事,他內心震驚不已。
之前聽女兒女婿說形勢有變,他還覺得火燒不到他們,但現在看來,一切都不好說。
同時他在心里慶幸,幸好家里的東西讓丁一一轉移走了,不然就算不被偷,將來可能也保不住。
他立刻回到家,跟大家說了這件事。
王淑萍正在給丁一一他們裝要帶的東西,今天他們就要返回部隊了。
聽到這件事后,手抖的不聽使喚。
丁一一接過她手中的布袋子,放在一邊,叮囑他們:“爸媽,這只是開始,接下來的形勢會更加嚴峻,畢竟我們家的身份敏感,你們這兩天就收拾好東西,盡快去部隊找我。”
丁崇舟反而不想去了:“不行,若是真的那么嚴重,那我和你媽就更不能去了,不能給你和女婿添麻煩,女婿好不容易走到旅長的位置上,不能因為我們而受到影響。”
王淑萍也點頭:“是啊,一一,如果我和你爸發現情況不對,就會立刻登報和你、還有大大斷絕關系,這樣可以不牽連到你們。”
丁一一心里是溫暖的。
體會到了來自父母真摯、無私而又偉大的愛。
這種被父母無條件寵著、保護著的感覺,她前世從未體驗過。
丁一一眼眶有些發紅。
不等她說話,沈明征率先開口:“爸媽,我們是一家人,何談牽連?這兩天你們先將東西收拾好,我和一一回部隊,安排好一切,然后派人過來接你們。”
丁崇舟和王淑萍很感動。
有多少親人在大難來臨時,都會各奔東西,而沈明征身為女婿,卻不管不顧的幫他們。
甚至,他是軍人,這方面的影響對他會更大,但他卻連猶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