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 曹偉直接傻眼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張翠蓮敵特,還是張翠蓮的上線?
武器結構圖,都是她們偷的?
那趙政委......
曹偉一個激靈,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他現在還有心思管趙有福?他自身就要難保了。
剛才沈旅長看他的目光,都快要將他凍死了。
曹偉很想時光倒流,他一定不嘴欠,一定不給趙有福開脫。
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韓勝利聽到這個消息,倒是眼睛一亮。
同時慶幸自己站對了隊伍。
他看了一眼后悔不迭的曹偉,明著告狀:“旅長,關于這幾天對趙政委的審訊工作,一直是曹營長開展并拿主意的,需要再重新審嗎?”
曹偉立刻瞪向韓勝利。
沒想到這人居然這么說。
韓勝利根本就不在乎得罪曹偉,他抱的可是旅長的大腿,只要他好好干,并且堅定不移的戰隊旅長,就不會有錯。
至于曹偉,他早就看他不爽了。
仗著是趙政委的狗腿子,加上立過幾次功,曹偉總在他面前有優越感,明明他們的級別是一樣高,卻總是壓他一頭。
沈明征點點頭:“審。”
曹偉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一個挽救的機會,連忙道:“旅長,我愿意參與審訊,我一定盡可能的從趙有福嘴里挖到更多的線索。”
沈明征搖頭:“不用,去將這幾天的審問記錄整理成報告交給我。”
話落,他看向韓勝利:“你跟我一起審。”
“是,旅長。”
話落,韓勝利不自覺地呼出一口濁氣。
這幾天可給他憋悶壞了,明明是去審問趙有福的,可是被趙有福和曹偉兩個人擠兌,弄得好像他是被審的一樣。
曹偉戰戰兢兢的離開了沈明征的辦公室,心沉到谷底。
羅秀芬是敵特,趙有福很有可能也是敵特了,就算他不是敵特,沈明征都說了,趙有福給羅秀芬提供了很多消息,單就這一點來說,趙有福的這身軍裝就保不住了。
而他,身為趙有福的狗腿子,等待他的會是什么?
旅長會不會懷疑,他也是敵特?
一旦跟敵特沾上邊,不死也要脫層皮。
而另一邊,沈明征帶著韓勝利去審訊趙有福,也是帶著私心的。
趙有福也是敵特,一旦坐實了這件事,也是大功一件,雖然沒有抓住羅秀芬的功勞大,甚至這兩件事,也可以歸為一件事,但沈明征現在是旅長,在向上匯報時,他說韓勝利有功,那他就是有功。
對于自己人,他向來不吝嗇。
該給的軍功要給,該有的升遷也要有。
以前的他不在意這些事,是懶得去費腦筋。
但現在,基于丁一一的特殊能力和戰狼的身份,他必須要盡快強大起來,為她筑起堅實的防線。
趙有福見沈明征出現在審訊室里,下意識有些心虛。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什么好像變了。
變得比以前沉穩,也比以前氣場強大。
他努力掩去心虛,強勢開聲:“沈明征,是你將張翠蓮放在我家的吧,只有你這個能力,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一個大活人放在我家地窖里,現在你都已經是旅長了,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我?”
已經提前知道真相的韓勝利,冷笑一聲:“趙有福,別把帽子往別人身上扣了,你自己的問題還是盡早招了,這樣也能爭取寬大處理。”
趙有福眉毛一豎:“我能有什么問題?我這一生,為了部隊盡職盡責,結果到頭來卻被你們坑害......”
韓勝利不想聽他說這些,這幾天翻來覆去就是這些話,他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趙有福,你說你和張翠蓮沒關系,但你媳婦羅秀芬卻是張翠蓮的上線,是她將張翠蓮安置在你家地窖的,也是她多次從你這里得到重要情報,從而透露給外面的敵特,關于這件事,你怎么說?”
“不可能。”
趙有福立刻否定。
他媳婦大字不識一個,怎么可能是敵特?還是張翠蓮的上線?
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羅秀芬已經招認了,按照她提供的線索,孫大剛已經帶人去了敵特的據點,抓捕了數十名敵特,另外,還收繳了大量槍支彈藥。”
“不可能......”趙有福喃喃道。
他是真的不相信。
他媳婦大字不識一個,整天就喜歡和家屬院的那些女人們背后里講究別人,什么東家長、西家短的,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和敵特扯上關系呢?
而且他們算是少年夫妻,在一起二十多年,她怎么可能是敵特?
沈明征本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他將羅秀芬的認罪書扔給趙有福。
趙有福顧不上追究沈明征的態度不好,連忙拿著認罪書看。
當看到羅秀芬說多次對他使用催眠術,讓他將部隊的重要信息說出來時,他只覺得遍體生寒。
他繼續往下看,當看到趙愛國的身世時,更是目眥欲裂。
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被人戴綠帽子,封建傳統的他更是如此。
他滿腔憤怒,無處發泄。
但大腦卻忍不住思量,該如何撇清與羅秀芬的關系,才能讓自己不受牽連。
羅秀芬的這份認罪書上,并沒有提及趙有福的叛變,因為沈明征想要讓韓勝利“審”出來這件事,這樣才能算他的功勞。
趙有福整理好措辭,才開口說道:“我沒想到羅秀芬居然是敵特,她一直都在利用我,我全程都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我對不起組織對我的信任,這么多年居然沒有早點察覺她的不對勁,我愿意接受組織的批評教育。”
聽著他避重就輕的話,韓勝利皺眉。
趙有福身為政委,他太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才能讓自己的責任最小。
沈明征看向韓勝利:“去拿盆冰水來。”
韓勝利愣了下,隨即起身去辦。
很快,他端著一盆冰水進來了。
看到那盆冰水,趙有福眼睛瞪大了:“沈明征,你是想對我屈打成招嗎?我告訴你,我是冤枉的,就算是我失察,沒有察覺到羅秀芬的不對勁,但也只是失察之罪,組織上可以記過處理,但你不能對我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