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大半個月過去...
【齊彧】
【境界:八品爆血】
【戰力:22~32】
【技能點:22】
【功法:靈蛇功大成(6/16)】
【魔熊樁養法(2/2)】
【奇燕樁養法(2/2)】
【魔鼉樁養法(2/2)】
【白猴樁養法(2/2)】
【野馬樁養法(2/2)】
【五子梅花拳練法(4/4)】
【玄虎拳練法(4/4)】
【雄雞拳練法(4/4)】
一行行信息浮現...
齊彧安靜看著。
按理說,新練樁法和練法的技能點獲得應該是22點。
可事實上,卻直接打了對折,只有12點,加上原本的5點,以及靈蛇功帶來的5點,這才達到了22點。
很顯然,這些功法雖說是不同的,可其中卻有些隱晦的“重疊之處”,這使得他通過修煉額外獲得的技能點減少了近一半。
可以想象,如果他繼續修煉這些低級的養法、練法,那之后獲得的技能點只會越來越少,直到...沒有。
九樁既成...
宅中...
齊彧再度看向了《混元爭力》的第九個姿勢。
他深吸一口氣,默道“天道酬勤”,然后緩緩擺出【靈蛇樁】,再開始調整姿勢,將其余八個樁依次融入,直到擺出了那張金書上的第九個姿勢。
他這九樁盡皆完美,毫無瑕疵。
在融合之后,他靜靜站著《混元爭力》第九樁。
一息...
兩息...
十息...
二十息...
百息...
半炷香...
一炷香...
齊彧心中一喜,暗忖:‘成了?’
可就在這一炷香之后,他陡然感到血肉里開始生出一種螞蟻般的細爬感,細密的麻癢自雙足、腰腹悄然滋生,繼而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緊接著,他的四肢仿佛灌了鉛,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滯重。
“不能停...”
他咬牙硬撐。
然而,他越是用力,這種酸麻感沉重感就越是滯澀,慢慢的...他感到肌肉骨骼仿佛在互相打架,氣血在體內像要形成亂流漩渦,一口氣堵著,直如溺水。
嘭!
他終是再難支撐,仰面栽倒在地,重重喘息,許久才踉蹌爬起。
面板上,仍無半點變化,《混元爭力》四字,依舊未現。
他抹了把額間冷汗,低嘆一聲:“看來,還是得去找巖叔討教了。”
————
書房密室。
燭火幽幽...
少年在這幽幽的光影里咬緊牙關,再度演練了一遍樁法。可不過一炷香功夫,他雙腿驟然一軟,整個人轟然倒地。
沉重的鎖鏈拖曳聲由遠及近...
陸巖垂眼看他,眉頭微蹙,伸手將他拎起,平放于矮幾上。
幾上鋪著素白麻布,幾枚銀針整齊排列,這是他平日里施針的地方。
陸巖指尖探脈,細細察看,可...心中卻越發疑惑。
《混元爭力》素來玄妙————會便是會,不會便是不會。
不會,二三十息已是極限;會,那就是入了門,也不至于撐一炷香就倒。
可這小子卻能硬撐一炷香?
那,他到底是會,還是不會?
待齊彧氣息稍穩,陸巖收回手,淡聲道:“把你練的九個樁法,站給我看看。”
齊彧緩緩坐起,心頭終究有些喪氣,他低聲道:“巖叔,我...是不是根本不行?”
他只覺這大門派的功法果然非比尋常,縱使他拼盡全力,卻連門檻都摸不到。
原本他還雄心萬丈,可現在...他第一次發現了現實如此殘酷。
他不過是個紈绔的根骨,在真正的天才面前,他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他就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這還只是巖叔門派的入門樁法啊!
陸巖淡淡道:“站樁。”
齊彧頷首,然后依次擺起了樁法。
陸巖認真看著。
看著看著,他忽的明白了什么。
眼前少年每一個樁都極度完美,毫無瑕疵,他心中喃喃道:‘難怪...這是靠著完美的姿勢強行續命,所以才能站到一炷香時間。’
緊接著,他又忍不住嘆氣:‘圓滿易,完美難。
這般怪物天賦都難以入門......那這《混元爭力》根本就不是給人練的。
早知學不會,當初我何必拼死竊取這金書殘頁?如今落得一身傷,還難以恢復。’
旋即,陸巖又思索起來。
想著想著,他眼前一亮,忽道:“還有一法。”
說罷,他咳嗽了幾聲,板著臉道:“此乃我門中...點撥愚鈍弟子所用,你且試試。”
齊彧恭敬道:“巖叔請教我。”
陸巖湊近,低聲道:“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齊彧聽著聽著,眼中顯出幾分愕然。
————
齊三爺府,午后。
一名錦衣武者提著禮盒入院,管事恭敬引路。
那人步履輕快,眉目帶笑,遙遙便朝齊彧招手:“彧哥!許久不見了,前些日子在外頭奔波,連年節都未能登門...”
齊彧抬眸。
來人是孫立。
他從前鞍前馬后的跟班,如今卻換了氣度。
但據王元說,這小子早就跟了齊峰。
他轉念一想,回憶起那日除夕的齊家聚會,想起齊峰借指點之名要和他切磋,心底頓時有數了。
那時,齊峰要和他切磋,是要試他的底,畢竟他表現出了一定的天賦。
今日,孫立過來,想必也是奉了齊峰的命令,來看看他修煉到底如何。
齊彧心中輕嘆一聲。
那位堂兄可真是謹慎,明明他二房都幾已板上釘釘能夠繼承齊家家業了,占了毒水軍,采藥樓也已十占其八,他卻還是要關注一下自己這位可能的競爭者。
“小立來得正好。聽說金風玉露樓新來了位姑娘,正愁沒人作陪,一起?”
金風玉露樓,乃是巍山城最大的青樓,其并不屬于巍山城本土勢力,而據說外界的某個勢力通過城主的關系在此開設的。
也正因這青樓并不屬于任何一家大勢力,所以各家公子哥兒更對此處樂此不疲,畢竟...在這里大家能夠公平競爭,公平地爭初夜,公平地搶花魁,酒樓也不會偏袒某一方。
從前,這地兒齊彧沒少去,與王家公子的爭風吃醋,拉人打架就是在此處;而那位讓他一擲千金只為換個香囊的傘教教徒也是在去此處的路上遇到的。
孫立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堆笑:“彧哥近日不是勤修武藝么?怎的...這,色是刮骨刀啊。”
“瞎練練。”
齊彧壓低聲音,“畢竟...長大了,總得擔點事兒。”
孫立笑容更深,語氣卻故作感慨:“是啊,長大了,有些擔子...不扛也得扛。”
齊彧道:“小立,今日興致不錯,真不一起去?”
孫立連忙擺手:“彧哥說笑了,我這次回來匆忙,馬上還得趕回去忙碌...改日再聚!”
“行,小立,改日再聚。”齊彧懶懶應聲,轉身便走。
孫立隨他出門,見他上了老顧的車,漸漸去遠,眼底的輕蔑之色再也無法隱藏。
冷笑一聲,暗道:‘還是這般不成器,齊峰少爺果然多慮了。
改日再聚?
呵,再過些時日,怕是你見了我,高低得低頭喊一聲立哥。
而我...則得叫你一聲小彧了。哼!’
————
齊彧坐在車上,心中想著巖叔的辦法。
這個辦法就是:舞。
相比武道,舞道簡直是湮沒無聞,只在花間可尋,哪里上得了臺面?
然而...
舞,和武一樣,都是一種源遠流長,源自古老,且可以啟發人類天賦活力,強身健體的手段。
除此之外,他隱約記得【遺棄世界】這個游戲中,舞蹈...在拜神的時候也曾有過不少單獨的特寫畫面。
那些在崔嵬恐怖神像下,臉戴神秘黃金儺面,翩翩起舞的畫面,很是精致...只不過,當時他一直“跳過跳過跳過”,從未仔細注意過。
武道與舞道,一剛,一柔。
若氣血滯澀,蠻力相沖,不如反其道而行,以柔帶剛,化戾為潤。
‘試試吧,這是巖叔門派中點撥愚鈍弟子所用的辦法。
總不成...我有了面板,連那些愚鈍弟子都比不上吧?’
齊彧心底有一口氣。
他就這么笨?
笨到連一個大門派的入門樁法都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