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語被他這樣一問,愣了下。
腦海里瞬間閃過前世媽媽雙眼紅腫來找她,嗓子沙啞的說不出話。
顫顫巍巍拿出手機給她看沈云期的消息。
那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年,去滑雪的時候遭遇了雪崩,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永遠停留在他的二十四歲。
媽媽情緒崩潰哭暈一次又一次……
“不語?不語!”司京敘看她臉色越來越難看,眉頭一皺,坐到了她的身側,抬手撫上她的額頭。
光潔飽滿的額頭這會兒冰涼涼的。
言不語雙手傳來溫熱時,自己的意識才被拉回來。
她第一時間低頭,自己放在腿上的雙手不知何時被一雙更大的手包裹住。
那雙手很漂亮,骨節分明有力,青色的血管明顯,右手食指上的那枚戒指閃著銀色的光。
她認出戒指是誰的,眸光微閃,“京敘哥哥。”她輕輕喚了聲。
“嗯。”快速回應她的,是司京敘低沉好聽的聲音。
手上傳來他的溫度,耳邊是他磁性的嗓音,山里青草味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他身上慣有的沉香味。
言不語眉頭舒展開,攥緊的心臟也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輕舒口氣,“我沒事了,京敘哥哥。”
司京敘并不多問,確定她面色正常后,他捏了捏她的手,輕笑一聲,“你家里克扣你的口糧了?怎么那么瘦?”
言不語彎了下唇,“怎么會,家里好吃的一多半進了我的肚子。”
“哦,那我們不語就是先天健身圣體,”司京敘笑著調侃,“跟京敘哥哥一起鍛煉啊?”
“我不要,”言不語立刻反駁,“我體測都費勁,鍛煉身體能要我半條命。”
沈云期不是沒想過帶她健身。
可她真的是一動都不愛動,每天必須進行的活動結束后,她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坐著就不站著。
后來,哥哥也就放棄了。
沈云期的原話:“算了算了,一個人一個活法,你就這么懶著一輩子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閑聊間,車子到了司京敘的別墅。
“不是去我那邊?”言不語帶著疑惑被司京敘牽下車。
司京敘瞥了眼自己握著的手,唇角止不住上揚。
真好玩,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
“怎么?怕你大哥看見?”他轉身牽著人往里面走。
這話說的別扭,言不語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是未成年的高中生,背著家長談戀愛怕被抓包似的。
“放心吧,你大哥去找龍鈺他們了。”
“那你怎么不去?”言不語走了兩步臺階隨口問。
司京敘腳步一頓,他轉身,居高臨下地睨了她一眼,“我?我去抓某個忘恩負義、不顧恩人死活的小丫頭。”
言不語一梗。
這嘴皮子,將來司家沒落了,去津市說個相聲也能養活自己。
不過,言不語掃視了司京敘的后背。
這身材、這樣貌找個夜店當模子也是能發家致富的。
她要是有錢了,就去包幾個這樣的。
單雙號都不重樣。
想想就開心。
司京敘到房間,一扭頭就看見言不語……猥瑣的笑容。
他太陽穴一抽抽,這孩子算計他什么呢。
捏了下手心中的小手,依依不舍松開。
然后慢條斯理地解衣服扣子。
言不語立刻斂了笑容,雙手交握置于身前,乖巧站在沙發邊上。
眼觀鼻,鼻觀心,心無雜念,念念不忘,忘不掉的肌肉,肉肉軟軟看著很有彈性又好摸,摸兩下會不會被他打死……
意識到自己想法變黃后,言不語馬上調整了自己的站位,悄悄側開半個身位。
司京敘低笑一聲,“你再轉就出去了,誰給你京敘哥哥上藥,過來。”
“哦。”言不語糯糯地應了聲,打開茶幾上的醫藥箱,熟練地拿出棉簽和藥水。
看見司京敘后背那一瞬,她腦子里的黃黃不見了,眉頭倏地皺起,“你昨晚是不是洗澡了?”
司京敘趴得很舒服,“嗯。”
“一身的傷,洗什么澡啊,都發炎了。”她蹲下身子,輕輕擦著藥。
司京敘閉著眼睛,感受著她的氣息和動作。
女孩兒抱怨的話在她耳朵里也變成了撒嬌。
他又不傻,當然知道洗澡會加重。
可是,不加重怎么能聽到她的撒嬌呢。
“你喜歡臟的?”司京敘懶懶地開口,“喜歡臭男人?嘶!”
言不語一生氣,加重手上的力道,滿意聽到他的抽氣聲。
司京敘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低低笑起來,臉埋在抱枕里,笑得身體一顫一顫。
人不大,挺記仇。
但是也就敢做到這個程度。
他這樣一笑,背上的肌肉線條就更明顯了,看著是很讓人心動。
言不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自從遇到司京敘,她的腦子里就總是會想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一定是最近秦念可給她分享的肌肉擦邊男視頻太多了。
搞的她心黃黃。
“好了,”言不語繃著臉,“腿上你自己涂?”
司京敘輕哼一聲,從沙發上起身,“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一身的傷,沒人心疼就算了,現在藥都得自己涂,我去哪兒說理?啊?不語妹妹,你說京敘哥哥去哪兒說理?”
言不語抿唇,秦念可說過司京敘很多壞話,可從沒提過他話這么多啊。
這司京敘慢慢撩起褲腿,第三次嘆氣的時候,言不語打斷了他。
“別別別,大少爺別動,讓小的來,您金樽玉貴別干粗活。”言不語拿了包新棉簽,坐到司京敘旁邊,示意他把腿搭到茶幾上。
司京敘舒坦壞了。
他就喜歡看言不語為他忙活,連帶著小腦袋瓜就那么可愛。
“一會兒想吃什么?我讓他們送。”司京敘伸手捻了一縷言不語的發絲,在手指上纏繞。
黑色柔軟的發絲繞過他的銀色戒指,纏綿又旖旎。
司京敘眼神一暗,嗓音沙啞,“言不語。”
“嗯。”言不語頭都沒回。
“不許跟學校里的男生談戀愛。”司京敘說。
“為啥?”言不語扭頭看他,漂亮的眸中滿是不解。
司京敘偏頭,“為你好,你跟秦念可,誰也不許談學校里的,沒有正經人。”
言不語:……外面的正經人也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