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霍琛那個敗類,秦念可喜歡這個家里的人。
她坐在霍卿辭身邊,陪著幾個人聊天說笑。
既然兩人約定好要做人前的恩愛夫妻,她就會做到。
都是相互的,她還指望著霍卿辭回頭哄她爹媽呢。
家里氣氛正好著,來了幾個親戚。
聽著說話那動靜,就不是什么善茬。
蕭萍拉著秦念可的手,小聲說:“帶頭穿得跟雞毛撣子似的那個,她是家里一個堂哥的大嫂,等會她跟你說難聽話,你就懟回去。”
秦念可不解。
蕭萍又說:“她一心想把自己娘家侄女介紹給卿辭,卿辭理都不理她,這不是,知道卿辭要結婚的時候,她還給自己氣到醫院去了。”
“那要是氣死了,算誰的?”秦念可脫口而出。
蕭萍一愣,“那你別說話,讓奶奶懟她,奶奶九十多了,氣死人不用償命。”
秦念可:……
這么好的人,真的是霍琛的媽媽?霍琛是不是被抱錯的??
果然,來的幾個人假模假式地跟霍奶奶寒暄了幾句,雞毛撣子就把話頭沖向了秦念可。
“這就是卿辭的新媳婦啊,瞧著跟昨天婚禮上的不一樣啊,我還以為換人了呢。”
“嫂子你眼睛不好去看醫生沒?”霍卿懷先開口,“我上次不是幫你聯系了個眼科醫生,你沒瞧?”
雞毛撣子一噎,“卿懷你這話說的,我之前是幫別人問的,我眼睛可好著呢。”
霍卿懷依舊樂呵呵的,“那你不認識我弟妹,下回你也跟著瞧瞧,這人上歲數了,不服不行。”
雞毛撣子瞪了他一眼,不敢說什么。
她又看著秦念可挑刺,“我們這么多親戚來了,新媳婦也不說給端茶遞水的,這也太沒規矩了,我剛結婚第二天,家里親戚的茶水都是我一個人上的。”
“她是我娶回來的夫人,不是請的傭人,”霍卿辭神色不善,陰沉著臉看雞毛撣子,警告著,“你說話之前,最好過下腦子。”
雞毛撣子臉色更不好看了。
霍卿辭這人,從來不在親戚面上指責誰,他很少愛搭理人。
今天倒是護上新媳婦了。
霍老太太也幫腔,“你是誰家的來著,你愿意端茶倒水伺候人,是你的事,你家里沒人護著你,是你命不好,我孫媳婦不用干這些,我們有人疼有人愛的,家里那么多傭人不用,用我孫媳婦,我只是年紀大,但是沒糊涂。”
雞毛撣子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跟衣服顏色搭配極了。
來的人,沒有一個幫雞毛撣子說話的。
秦念可捧著杯茶,左看右瞧,跟看短劇似的。
“我只是、我只是、提醒你們,新媳婦要立規矩。”雞毛撣子聲音小了點兒,但還在替自己找面子。
“嫂子你也知道,我們公婆去的早,沒人給立規矩,要不你給新媳婦打個樣,該怎么伺候人、不是,該怎么端茶倒水,你給演示一下,我們學學。”蕭萍估摸著,這樣的程度,氣不死人,她也跟著說了一句。
秦念可又看了眼蕭萍。
這么好的人,真的真的是霍琛的親媽?
她是怎么教出霍琛那個、那個人渣的??
“我的愛人,知書達理懂進退,尊重長輩愛護晚輩,她家教極好,不需要任何人給她立規矩,”霍卿辭站起身來,眸色沉沉瞧著雞毛撣子,“今天是家宴,你進門就挑我愛人的不是,那請你出去,霍家,不歡迎你。”
雞毛撣子懵了。
她結婚幾十年,沒聽說過誰被人趕出去過。
她要是走了,后半輩子得讓人笑話死。
但是…
霍奶奶正笑吟吟給新孫媳婦遞點心。
霍卿懷端著茶碗吹熱氣。
蕭萍一臉瞧好戲。
身后剛才跟她一起嘰嘰喳喳的人,這會兒跟被人毒啞了一樣。
雞毛撣子孤立無援。
霍卿辭語氣輕輕,又說了句,“出去。”
三十歲提副廳,靠著自己能力在體制內有一席之地。
他身上有官氣,帶著隱隱的怒火瞧人時,壓迫感十足。
雞毛撣子灰溜溜走了。
白瞎了這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秦念可想。
有這么一出,其余的人都知道該怎么說話了。
本來看雞毛撣子熱鬧的人就居多。
也就是霍卿辭是體制內的,要不,秦家可是完全碾壓霍家的。
多想不開欺負秦家獨生女。
巴結還來不及。
秦念可的好心情一直持續著。
回家路上,她坐在霍卿辭的副駕駛,低頭玩著手機,跟著音響哼著歌。
這么輕松的氣氛,連霍卿辭都跟著心情愉悅起來。
“大嫂跟你說什么了?”霍卿辭忍不住問。
“哦,大嫂讓我別跟雞毛撣子客氣。”秦念可頭也沒抬,如實回答,“說她想當紅娘,沒成。”
雞毛撣子,還挺形象,霍卿辭等紅燈的時候看了秦念可一眼,她面色平平,沒有任何波瀾。
這是不在意?
但他不能不在意。
霍卿辭無師自通,“她提過幾次,有個親戚,但我沒見過,我連她都叫不上名字。”
秦念可跟沈不語聯系完,放下手機,好奇地掃了他一眼,跟她說這些做什么。
不感興趣。
“霍副司長,麻煩你把我送到前面商場吧,我在那兒下。”
“不回家了?”霍卿辭問。
“嗯,對,約了人。”秦念可不多說。
霍卿辭心里不愿意,還是乖乖照做。
他目送著秦念可進商場,估摸著是去見好姐妹去了。
輕嘆口氣,電話打給孟回。
“喲,領導,新婚第二天不跟愛人你儂我儂,把我約出來算怎么回事?”
孟回是同事,也是他能說的上話的朋友,倆人認識很多年。
“我有一個朋友。”霍卿辭緩緩開口。
孟回:………
“他跟自己的新婚妻子,出現點問題。”霍卿辭繼續。
孟回:“是上次出差的時候說的那個,女朋友以前熱情后來不熱情的那個朋友不?”
霍卿辭頓了下,點點頭。
孟回嘶了下,“不應該吧,不熱情結婚干啥?還是有情誼啊。”
“他們兩個之間,有些、有些復雜,”霍卿辭艱難開口,他問:“怎么能讓他老婆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