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瀟跟祁楓實時聯系,她在房間內興奮地說:“到了,在家門口下車呢?!?/p>
外面響起鞭炮聲,沈不語的心臟跟著快跳起來。
秦念可把門一關,雙手叉腰,仰天長笑,“我終于要翻身啦,哈哈哈哈,看待會兒玩游戲的時候我怎么折騰他!”
木子默默拿出相機,“那我幫你記錄?!?/p>
沈不語沒心情跟她們開玩笑,豎直了耳朵聽著外面的聲音,一雙眼睛黏在門上。
害怕突然打開,卻又狠狠期待著。
從司京敘下車,直到客廳內,沈家的親友們每隔幾步就會送上一支鮮花。
他臉上的笑意更盛。
賀潤和司少虞左右護法,祁楓跟周澤在后面給大家發紅包。
到了房間內,司京敘笑不出來了。
笑容全部都轉移到了龍鈺的臉上。
作為女方家派出的第一個哥哥,龍鈺站在樓梯口前,旁邊四方桌,擺了三十支香檳杯。
龍鈺上下打量他一番,“妹夫,帥啊?!?/p>
“我喝一半,你喝一半,京敘喝一杯?!辟R潤碰了碰司少虞,“到妹妹門口了,讓他都喝了?!?/p>
司少虞倒吸一口涼氣,“我嫂子有幾個哥哥來著?四個?一百多杯???”
這可怎么喝?
“欸,到底是我妹子大喜日子,不會那么過分的,這里面只有一杯不是酒,京敘你什么時候選對,什么時候就不用喝了?!饼堚曇桓蓖ㄇ檫_理的樣子,“但是吧,你選完,得讓我幫你拿?!?/p>
“那個,第一排左數第六杯?!彼揪⒄f。
“為什么是這個?”龍鈺問。
“我老婆喜歡數字六?!?/p>
龍鈺:“……好嘞,第二排第二個。來,妹夫,喝吧?!?/p>
賀潤不干了,“讓你拿哪個你就拿哪個,還能換的?”
龍鈺一副‘你奈我何’的 樣子,“喝不喝?”
司京敘心里清楚,幾個大舅哥不折騰他,這事完不了,接過龍鈺手中的杯,一飲而盡。
接著他頗為意外地看向龍鈺。
龍鈺眼眶已然濕潤,聲音哽咽著,“蜂蜜水,京敘……你、你跟我妹子要甜甜蜜蜜一輩子啊?!?/p>
說罷,他讓人移走了四方桌,自己把路讓開。
司京敘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干大舅哥?!?/p>
龍鈺眼淚又沒忍住,多少年了,終于聽見這小子叫他一聲。
走到二樓,是沈硯舟。
他溫和地站在那兒,面前同樣是一個四方桌,但桌上只有二十杯紅酒。
“選一個吧?!?/p>
司京敘仍然選擇第一排第六個。
沈硯舟也不聽話,拿了最后面一只杯遞給他。
司京敘沒做聲,一飲而盡。
這次是紅糖水。
“京敘,你跟不語會像這杯紅糖水一樣,甜蜜一生?!?/p>
“謝謝大舅哥?!彼揪⑸ひ舻统粒睦镉泄烧f不出的滋味。
接著一路向上,三樓的是宋景翊。
他面前只有十杯草莓酒,“都一樣,拿吧。”
草莓酒是沈不語最喜歡的,度數很低,她喝一整瓶才會有微醺的感覺。
這一杯對司京敘來說,跟飲料似的。
看著他喝完,宋景翊開口,“我沒其他人那么高尚,我要你永遠記得我妹妹的喜好?!?/p>
“她所有的喜惡,我全都記在心里,此生不會忘記,”司京敘斂了笑容,直直望著宋景翊的眼睛,“親大舅哥。”
宋景翊擺擺手,“接我妹妹去吧?!?/p>
最后是站在房門口的沈云期。
他手上端著一個玻璃杯,里面透明液體,像是白酒。
“給?!彼f給司京敘。
“要不我來?”司少虞以為要擋酒,結果半天沒派上用場,這會看見白酒,在旁邊開口。
“替不了,他自己喝?!鄙蛟破趽P了下下巴。
“小意思?!彼揪⑤p笑一聲。
仰頭喝下,心中已然明了。
“純凈水,沒味,”沈云期眼眶紅著,“你這一路走來,有甜有酸,就像你和不語的愛,可隨著時間推移,一切都將化為平淡,我希望真的到那個時候,你能想起今天的這杯白水,勿忘初心,不要負了我妹妹?!?/p>
司京敘鄭重點頭,“絕無可能,你放心,二舅哥。”
沈云期側身,“行了,哥哥們的任務到此結束,里面什么情形,我們可不知道了。”
司京敘笑笑,深吸一口氣,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敲敲門,“老婆開門,我來接你回家!”
沈不語的心瞬間提起來,他已經到門口了。
“忍住,忍住姐妹,”秦念可興奮的不行,“把手里東西都準備好,記得啊,待會兒玩游戲的時候不能讓他太輕易贏啊。”
司京敘規規矩矩站在外面,聽見里面姑娘們齊刷刷一聲‘請進’,他揚起笑臉,推開房門。
左腳踏入房門的一瞬間,屋門數十個彩帶禮炮聲響,五彩繽紛的禮花漫天而下。
而他,透過這些彩帶,一眼就瞧到了自己的新娘。
她穿著金線滿繡鳳褂,安安靜靜坐在床邊,雙手交疊置于身前,手腕各一只翠綠色翡翠鐲子。
頸間同色翡翠項鏈襯得她愈發白嫩了。
頭頂純金鳳冠,端莊又大氣。
往常偏愛淡妝的她,今天化了全妝,美得不像話。
司京敘手拿捧花, 滿眼驚艷地瞧著她,愣了幾秒鐘。
身后不知是賀潤還是司少虞碰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來。
走到沈不語面前,緩緩蹲下身子,單膝跪地,把捧花送到她手上,溫柔地望著她,“我來接你了,不語。”
沈不語才發現,剛才自己完全是多慮了。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自己的緊張感頓時消散,笑容不自覺揚起。
司京敘最帥了。
一對璧人,眼中只瞧得見彼此。
秦念可遠遠看著,突然不想折騰表哥了,其實,他也不容易不是。
二十出頭就開始暗戀的人,直到十幾年后的今天才抱得美人歸。
他已經夠厲害的了。
作為新娘的好閨蜜,是應該替她感到開心的。
“木子,我想把鞋直接給他們,”秦念可小聲問,“算叛變嗎?”
“不算,”木子安慰道:“我不給,跟你沒有關系。”
秦念可咂舌,行吧,她忘了木子是只屬于沈不語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