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多了團建式的約會,沈不語偶爾也會貪戀兩個人獨處的時光。
司京敘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那么的剛剛好。
喜歡他寬闊的胸膛,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喜歡他那微微迸著青筋的手。
打定主意膩在一起的兩個人,吃完火鍋又繼續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你看這傻子像龍鈺不。”司京敘指著電影里出來的一個人物說。
但他沒聽到回應。
低頭一看,無聲笑笑。
安靜了半天的人,這會兒靠在他懷里,睡得正沉。
偏頭,輕吻下她的額頭,緩慢起身,動作輕柔地將她打橫抱起。
沈不語睡了舒舒服服的一個久違的下午覺。
甚至連夢都沒有做。
溫暖的被窩中醒來,伸了個懶腰才發覺出不對勁兒來。
剛睡醒的人,腦子有一瞬間的迷糊。
她本以為自己是在家里的臥室。
坐起來看清房間內的布置以及深藍色真絲床品,她才意識到這可能是哪里。
這是她第一次進入司京敘的臥室。
黑灰色調跟他別墅整體風格相同。
轉身想要下床,掀開被子的動作卻呆住。
床頭柜上赫然擺放著她的照片。
那是十八歲的她,爸爸媽媽給她舉辦成人禮那天。
側臉照,她穿著禮服,雙手背在身后,微微俯身,不知道在看著什么微笑著。
就這樣的一瞬間,被抓拍下來。
房門被推開,司京敘唇角揚起,“想起來你對著誰笑沒?”
“忘了。”沈不語歪著腦袋仔細回想著,怎么也想不起來。
“一個小胖墩。”司京敘走到床邊坐下,“跟著家里參加宴會,迷路了,蹲地上正哭呢,一個好心的仙女姐姐過去給他指了個路。”
沈不語想起來了,穿著小禮服白白嫩嫩的小男孩,可愛的不行。
她還給了他一支棒棒糖,小孩哭得冒著鼻涕泡都沒把糖扔了。
“我怎么沒看到你?”沈不語有點不好意思,好多年前的照片,被他擺了這么久。
“你那時候膽子小,社恐,見人就躲,當然沒注意玉樹臨風的京敘哥哥。”
“臭美。”沈不語掀開被子,“我睡了好久吧,幾點了?”
“八點。”司京敘彎腰把她的拖鞋遞過來,“飯好了,我過來叫你,不然門禁時間到了,沈叔看我又要不順眼。”
“我爸爸哪有看你不順眼,他也很喜歡你的好不好,”沈不語不滿意他總那么說,“我爸爸還說讓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多學習。”
“那我可得好好表現,還給他一個精明能干可以挑起公司業務的女強人。”
“你不怕我太強壓過你?”沈不語問,“男人不都是不希望自己另一半太強的?”
“沒本事的男人才那么想,”司京敘實話實說,“我只希望我的小羽毛一身的本事,無論到哪里都能靠自己立足,成為最頂尖的存在,讓所有愛慕你的男人,都只能仰望你。”
男人們欣賞優秀的女性,可如果她們太強,超過自己太多,他們反而不敢生出其他的心思。
他沒有權利把優秀的沈不語藏起來不讓別的男人看到。
但是他能讓她變成超越大部分男人的存在。
這樣,他的小羽毛就只屬于他一個人。
沈不語喜歡這樣的說法。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她本身是很要強的,她希望將來的某一天,她能靠著自己,走上人生巔峰。
吃過飯司京敘又拉著她親親抱抱,這才趕在門禁之前,把女朋友送回了家。
沈不語踏入家門那一刻,忽然有點理解司京敘的小心翼翼了。
客廳沙發上,爸爸、大哥、哥哥還有親哥,整整齊齊坐著。
看電視的、看報表的、審核文件的、還有打游戲的,各干各的事,心思卻都在她身上。
“我回來啦。”沈不語笑著過去,“你們晚上吃飯沒?要不要煮面吃?”
“喲,我閨女回來啦,”沈知燁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打個哈欠,“我不吃了,上去睡覺了,你也早點啊。”
“晚安爸爸。”
“你們呢?”沈不語又看向三個哥哥。
沈硯舟和沈云期第二天一早要開會,倆人收了東西,跟妹妹說了晚安,各自回了房間。
就只剩下宋景翊一個人。
“哥,你怎么也一起等著了,你連夜坐飛機回來又忙活一天,應該好好休息的啊。”沈不語坐到宋景翊身邊。
“我睡眠時間短,”宋景翊說,“精神好。”
“不能那么說,”沈不語拿起桌上的草莓咬了一口,“總不能仗著身體好,就一直嚯嚯吧,都是欠的債。”
宋景翊也跟著拿了一顆草莓,低低笑著,“行,哥知道了。”
“哥,我們暑假的時候去意大利,會不會碰到宋書臣?你們住的地方遠不遠?”
“你介意嗎?”宋景翊偏頭看她。
沈不語吃完草莓,又拿了一顆,“說實話,不介意,反正知道有你在,你能護著我,他要來了,我氣他幾句,也挺好玩的。”
宋景翊笑得肩膀一顫一顫,“那你就使勁兒氣他,氣死了算哥的。”
“還是算了,”沈不語也跟著笑起來,“不想背負人命債,跟他們的仇怨恩情,這輩子了結就得了,下輩子不想再摻和了。”
宋景翊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他抬手順順妹妹的長發,“乖小魚,去睡吧。”
龍鈺跟沈不語認干親那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萬里無云。
沈不語早早起床,換上龍鈺親自挑選的禮服,戴上林夏親自設計的紅寶石項鏈。
在家人的陪伴下,來到了現場。
龍鈺跟司儀一遍一遍對著細節。
賀潤看著就來氣,“就這孫子心眼多,怎么他就在網上叫了個干妹妹,可便宜他了。”
他要是再跟著去說也想當干哥哥,顯得他多愛學龍鈺似的。
祁楓淡定很多,“你應該這樣想,他一直是拿妹妹當閨女的,到底他也沒能如意。”
司京敘臉臭臭的,“龍鈺這個貨,今天是不是笑得太燦爛了。”
“京敘啊,不是兄弟挑事,”賀潤端著酒杯過來,“你說龍鈺是不是故意氣你呢,這場面,不仔細瞧門口的字,還以為是誰家訂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