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黑照,但幾本翻閱下來,不過就是司京敘各種哭鬧或者黑著臉的照片。
言不語很羨慕他。
從出生到大學畢業,他的媽媽都在好好的記錄著他。
不過,她也不錯,自從媽媽來到身邊,她也開始有了自己的第一張照片呢。
后來長大,因為她社恐,在別人鏡頭下總是會覺得別扭。
哥哥還專門去為她學了攝影。
“會雯姨照片拍的真好,光線、角度抓拍時間都剛剛好呢。”
言不語由衷稱贊。
凌會雯可開心了,“這些照片我沒辦法分享給別人,可憋壞了,還好你懂行,阿姨這心啊,可舒坦了。”
“怎么了就舒坦了?”一身灰色休閑裝的司京敘跟著上菜的服務生一起進來。
凌會雯立馬緊張地看向言不語,“可不是我叫他來的啊,我說了只是女生局。”
她生怕被言不語當成出賣朋友的奸細,立刻撇清關系。
言不語溫婉一笑,安撫著凌會雯,“會雯姨,我知道的。”
她才是那個奸細啊。
哈哈哈哈。
司京敘忽略老媽的嫌棄,跟蘭心妍打了招呼,“蘭姨。”
“京敘來啦,快坐吧,正好我們還沒開始,今天忙不忙啊?”
蘭心妍對于司京敘的到來很是歡迎,她喜歡這個未來女婿。
凌會雯看著言不語剛才的笑容愣了半天。
她低著頭微笑那一瞬間有種莫名的熟悉。
是遠古記憶中的一個笑容。
但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蘭姨,這是杏仁汁燉燕窩,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您試試。”
司京敘知道她們幾個要聚會,就立刻吩咐家里廚師給燉了幾盅,還好趕上了。
“你這孩子,真是有心了。”蘭心妍把剛才的話還給了凌會雯,“你家這孩子怎么教的,多貼心。”
凌會雯笑笑沒說話。
她哪兒知道啊,她兒子也沒給她送過糖水。
還不是沖著人家姑娘來的。
不過她沒關系,司承禮對她也是獨一份的好。
當年她婆婆還吃醋呢,但是她不會。
“你偷摸笑什么呢?”司京敘趁著兩個媽媽聊天的時候,湊到言不語耳邊問。
進門他就瞧著這小孩兒臉上笑容不對。
這會兒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
雖然他很喜歡她的笑容,但是此刻的模樣,絕對摻了壞。
言不語搖搖頭,她不能把照片那事說出去。
不然會雯姨下次有好玩的就不帶她了。
“欸,我也給不語帶禮物了!”凌會雯一拍手,示意服務生把蛋糕拿過來。
司京敘看見蛋糕那一刻,臉上笑容一僵,忘了去追問女朋友為什么壞笑的事。
這不會是他媽親手做的吧。
“不語啊,這是阿姨親手給你做的。”
司京敘一閉眼,完。
“啊,謝謝會雯姨,您也太厲害了,還會做蛋糕啊,這也做的太好看了吧。裱花也是您做的嗎?像店里大師傅的手藝。”
凌會雯被夸得通體舒暢,親自給言不語切了一大塊。
“欸,媽,不語,這塊給我吧,我下午沒吃飯,有點餓了。”司京敘伸手接過差點要到言不語手里的蛋糕。
“你這孩子,別急啊,還有這么多呢,那個給不語。”凌會雯瞪了司京敘一眼,“我改過配方了。”
她知道兒子為什么這么做,連忙解釋。
言不語察覺不對勁,在司京敘擔憂的目光下,接過來那塊蛋糕。
蘭心妍獲得了同樣大小的糕點。
給司京敘切的時候,他擺擺手,“她飯量小,我跟她吃一塊。”
普通正常的奶油蛋糕,巧克力餅胚、水果奶油夾餡,裱花很好看,瞧著一切正常。
用叉子切了一小塊送入口中。
言不語跟蘭心妍對視一眼。
明白了剛才司京敘的萬般阻攔。
怎么說呢,這個蛋糕,根本找不到相近的味道來形容。
奶油的甜帶著微酸,還不是食物壞了的酸,就是純酸。
酸勁過后泛著苦。
餅胚加了可可粉,嘗不出甜味,就是純苦。
一小口進嘴,難以下咽,但更不好意思吐出來。
凌會雯一臉期待,“怎么樣?我改良了配方,肯定比之前的好吃,對不對?”
她喜歡親手做蛋糕,但她也喜歡改方子。
對自己的手藝有著莫名其妙的自信。
她堅信自己每一次改過后的方子都將會成為改變烘焙界的良方。
之前多次都失敗了,但這次肯定能成。
言不語喝下司京敘遞過來的果汁。
“啊,嗯,阿姨您這個花做的真好看,跟我說是多年的老師傅做的我都信。”言不語咽下那一口蛋糕,不想騙人也不想直接說出實話。
凌會雯懂了,“啊,不好吃啊,我嘗嘗。”
她嘗了一口,沉默半晌,隨即招呼服務生撤掉了蛋糕。
“真抱歉啊,我是真打算好好做來著,”凌會雯笑著看向蘭心妍,“但是方子不行,稍微改改就不對勁。”
蘭心妍緩過勁兒來,“烘焙也挺難的,不過你餅胚烤的火候正好,裱花也好看。”
“多少年了,都練出來了,等我回頭再改改方子,請你們去家里吃啊。”凌會雯一點兒不內耗。
司京敘在言不語耳邊說:“我媽拿你和蘭姨當自己人了,她從來沒給過家人以外的人吃過蛋糕,在她那里,能吃她親手做的蛋糕,是最高禮遇。”
雖然做不好。
但她的心是真的。
“我知道,會雯姨很好。”言不語輕聲說,“京敘哥哥,你很幸福,會雯姨很愛你。”
愛意會從眼睛里跑出來,同樣也會從一個人的鏡頭里流露出來。
“我媽給你看我小時候照片了。”司京敘說,“你看到了哪些?”
“你怎么知道?”言不語驚訝地轉頭。
司京敘揚眉,“你都看到了?”
被他詐出來了,言不語學著他的樣子一揚眉,“都看到了,一個白白胖胖可愛的小男孩兒,咋啦?”
凌會雯和蘭心妍相視一笑,默契地低頭喝甜湯。
兩個母親帶著兩個孩子吃了一頓美味又溫馨的漂亮飯。
散場后,司京敘拉著言不語囑咐:“周末爬山的事,別往外說。”
他已經受夠了團體約會,有一個秦念可已經很多余了。
言不語一攤手,“怕是不行了,龍鈺哥今天約我們周末去他餐廳試菜,我說要爬山,他已經知道了。”
司京敘眼皮子一跳。
又成團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