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隱瞞。
可是這話怎么說呢?
京敘哥哥,我是重生回來的,言啟航也是。
他現(xiàn)在找我報仇來了。
她會被人當成怪物送去看精神科的吧。
思來想去,她選擇了一個比較折中的說法。
“言啟航被沈叔叔送到監(jiān)獄,心中暗恨十幾年,現(xiàn)在想來報復(fù)我們。”
“就這啊?”司京敘摸摸她的臉,“不難猜,正常人被關(guān)十幾年,出來都這想法?!?/p>
“哦,我坑了他五十萬?!毖圆徽Z把轉(zhuǎn)賬記錄給司京敘看,“言啟航氣瘋了?!?/p>
“下回多要點,算你的精神損失費?!?/p>
言不語把這筆精神損失費以‘幸福分享家’的名義捐給了福利院。
??顚S?,給那里的小朋友買御寒的衣物。
“晚上我能去你家蹭頓飯不?不說話小姐?!彼揪⒛竽笏氖?,又撓撓她手心。
“當然啦,”言不語笑著回握司京敘的手,“我家里人可大方了,不像某些只會吃軟飯的男人那么小氣。”
司京敘確定,言不語沒有被言啟航的出現(xiàn)影響。
在回家的路上,他毫不吝嗇的稱贊,“我以為你會很難過的,小羽毛,京敘哥哥真為你感到驕傲。”
這事,無論落在誰身上,都得不好受一陣子。
心理素質(zhì)差的,只怕還要借酒消愁。
她倒好,還有心思管言啟航要錢。
言不語靠在他肩膀上,左手抓著他的右手,右手一根一根捏著他的手指。
“因為你們好啊,我的家人給力,我的男朋友也給力?!?/p>
他們給她力量,為她做后盾。
每一個人都告訴她:你只管放手去做,捅破天也有人去補。
“你們就是我全部的底氣呀。”
她嗓音軟軟糯糯的,就這么兩句話出來,司京敘心里酥酥麻麻的舒爽。
不過,他現(xiàn)在有話說:“言啟航跟你攤牌了,下次再見面,他不會再讓阮涔舒過來,他可能會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逼你去見面?!?/p>
“我想也是,”言不語抬頭,“我應(yīng)該怎么做?”
司京敘一挑眉,“親我一口?!?/p>
言不語一撇嘴,“這還有要求,我回家問叔叔和大哥?!?/p>
“別,我錯了,”司京敘笑著把要從身邊挪開的人抓回來,“京敘哥哥告訴你啊,隨身帶著錄音筆,留個證據(jù)?!?/p>
隨便勒索點錢,直接給他送進去了。
這次言不語要了他五十萬。
他下一次開口不會低于一百萬。
這個金額,夠他待到死了。
“不過你要是覺得不過癮,就把錢給他,讓他自以為得逞,舒坦幾天,之后的事…你就別管了?!?/p>
先給個甜棗,然后亂棍打死。
回到家,人都到齊了。
蘭心妍滿是擔(dān)憂地拉過她仔細查看,“有沒有受傷?乖乖?”
“蘭姨,我在呢?!彼揪⒃谂赃呥m時開口。
蘭心妍踏實了,“幸好幸好。”
“先吃飯吧,”沈知燁掃了一眼司京敘,“京敘啊,一起吃點吧?!?/p>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司京敘笑得人畜無害。
席間,言不語繪聲繪色講了言啟航人前人后兩張臉。
舍去了重生這一部分,著重強調(diào)那個男人的卑鄙無恥。
“真不要臉,”蘭心妍憤憤地說:“還想我們家破人亡,我先把他碎尸萬段!”
言不語眼睛亮亮的,“媽媽威武。”
沈硯舟推了下眼鏡,“不語,等下把保鏢介紹給你,在言啟航事件結(jié)束前,你不可以一個人行動。”
“哦,我知道了大哥?!毖圆徽Z乖乖應(yīng)下。
“等會吃完飯,哥哥有東西給你。”沈云期神神秘秘的。
“這么說,他剛騙了女人五十萬,就被迫轉(zhuǎn)給你了?”沈知燁說話的時候,抑制不住的想笑。
他閨女可真棒。
“對呀,”言不語掏出手機,把捐款信息給他們看,驕傲的不行,“以咱家的名義捐出去啦!”
沈知燁大笑兩聲:“我閨女可真厲害?!?/p>
蘭心妍氣了一晚上,這會兒也算是有點笑臉了。
讓一個嗜錢如命的人出這么多錢,不亞于從他身上割肉。
沈硯舟和沈云期則覺得,要少了。
司京敘一直給她夾著菜。
飯后,一家人坐在客廳,看沈硯舟親自給言不語挑選的保鏢。
一身黑色運動服的女孩子,年紀二十上下,身材纖瘦,束著高馬尾。
她步履輕巧地走進客廳,穿著運動鞋的腳踩在地上幾乎沒有聲響。
相貌普通,但眉眼透著殺氣,這是常年習(xí)武練拳才能有的肅殺之氣。
一行一動間,看得出輕巧靈活。
“她是我親自從保鏢公司里選來保護不語的?!鄙虺幹凼疽馑鰝€自我介紹。
“我叫木子?!迸⒙曇舻统??!啊?/p>
一家人:……
這就完啦。
“她不愛說話,”沈硯舟解釋,“不過她的身手是一眾女性保鏢里最出挑的那個?!?/p>
“這是我妹妹,言不語,”沈硯舟對著木子說,“跟你說過了,接下來一段時間,你的任務(wù)就是貼身保護好她。”
“好?!蹦咀诱f。
言不語挺喜歡她的,無它,話少。
要是找個話多的社牛,她可能吃不消。
家里人都滿意,沈硯舟的眼光,總不會錯。
宋景翊家里,氣氛冷到極點。
則冥在言啟航的手機上裝了竊聽器。
只要手機在身邊,無論開機還是關(guān)機,有網(wǎng)沒網(wǎng),他們這邊都能精準的聽到另一頭的聲音。
宋景翊陰沉著臉。
他聽到言啟航說重生的事。
他聽到言啟航叫言不語‘賤種’、‘賤貨’。
他聽到言啟航說要讓她生不如死、家破人亡。
手中的玻璃杯被捏碎,碎片刺入手中帶來的疼痛不及他心中萬分之一。
這個該死的男人。
陳默也聽到了,他的震驚只一瞬。
前陣子去了趟挪威,見大帝手下的將軍時,翊哥就問過這些問題。
原來那個時候,翊哥就猜到了。
小姐前世被言啟航害死了,然后重生了。
他看看宋景翊的臉,“翊哥,把言啟航帶到意大利吧。”
那邊折磨人的手段多,而且事少。
宋景翊不會不明白。
“不,我要讓他死在京市。”宋景翊聲音低啞。
猜出來的事實,和親耳聽到的,還是不一樣。
他現(xiàn)在滔天的怒火,想要用最殘忍的方式折磨死言啟航。
“木子呢?”宋景翊語氣不善,“怎么還不來匯報小孩兒的行程?!?/p>
陳默:“翊哥,木子去給小姐當貼身保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