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語臉一紅,身子往后撤了下,“你不是說還沒吃飯,我過來看看你,念可有事先走了,阿斌送我來的。”
司京敘一挑眉,得,情緒切換完成。
不過她什么樣他都喜歡。
現在這樣也很好,一逗就臉紅,多說幾句就惱。
“你吃了沒?”司京敘自然地攥住她的手,“餓不餓?”
“我吃過面,”言不語把菜單遞給他,“怕你時間來不及,先給你點好了,你看看還有什么想加的沒。”
司京敘接過菜單順手放到旁邊,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你點什么我就吃什么,我聽你的。”
“咳,”言不語輕咳一聲,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沒成功,“京敘哥哥,你看到那個新聞了沒?”
“嗯,吳梟揚死了。”司京敘語氣平平,“罪有應得罷了,他在港城得罪不少人,之前還欺負過金融大亨的女兒,百分百是被報復了。”
言不語腦子里突然又冒出那個紋身大哥的樣子,“所以他是別人雇來專門對付吳梟揚的?”
怪不得他會說,跟吳梟揚有仇。
八成在港城不好動手,一路追到京市才找到機會。
“吳梟揚的案子被定性為意外,無論是真是假,都跟你們家沒有關系,踏踏實實把你的心放到肚子里。”
司京敘拿了顆櫻桃送到言不語唇邊,“很甜。”
言不語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被他熾熱的眼神盯得受不了,“你松手,我有禮物送你。”
“是什么?”
言不語拿過自己的包,從里面掏出一個棕色皮質小盒子。
“打開看看,剛才路過一家店,覺得很漂亮,就買下來了,如果你不喜歡,留著就行,不用戴。”
司京敘嘴角的笑就沒下去過。
他女朋友主動來找自己,就為了盯著他好好吃飯。
現在居然還有禮物。
說的是隨手買的,其實她這個人,心思細的很,絕對不會送別人亂七八糟的東西。
肯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她那么說,只是怕收禮的人不喜歡,自己下不來臺。
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打開,飾品盒里的小東西,讓司京敘眼前一亮。
一對兒金色的玫瑰花袖扣。
做工精細,花瓣栩栩如生,花蕊根根分明。
言不語水杯抵在唇邊,觀察著司京敘的反應。
他應該是……喜歡的吧。
“我很喜歡,不語。”司京敘邊說邊拿手機拍了幾張不同角度的照片。
接著,解下了自己現在正佩戴著的鉑金袖扣。
“能不能麻煩這邊的不說話小姐,幫我戴一下這對兒漂亮的袖扣?”司京敘雙眼深情地望著她,笑意盈盈。
“其實也不用這么快就戴上,”言不語這么說,但雙手很實在地拿起一朵玫瑰花,“你能喜歡我就很開心了。”
她低頭認真地幫司京敘戴袖扣。
司京敘微笑著低頭瞧她。
口是心非的不說話小姐。
真的太可愛了。
“來,配合我拍個照。”
司京敘不等她反應過來,左手攥著她右手,十指交握,找好角度,露出自己的袖扣。
拿起手機拍了兩張照片。
“你先吃飯吧,”言不語哭笑不得瞧著發朋友圈的男人,“一會兒你不得回公司上班嗎?”
“你男朋友是公司最高領導,不想回就不回。”司京敘心情好的不得了,“給我點個贊去。”
言不語無奈地拿著手機,低頭。
司京敘湊過去假裝一起看手機,趁她不注意,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
“你!”言不語瞪了他一眼。
“我先吃飯。”司京敘笑著切了塊牛排放進嘴里。
與此同時,宋景翊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大半的京市。
他剛洗過澡,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
背上的水珠順著溝壑分明的肌肉線條滑落,手臂和背部大面積的刺青像是某種圖騰。
“老大,阿東有照片發過來,你要不要看?”阿誠推開門進來,笑嘻嘻地晃著自己的手機,“就是怕你受不了。”
“少廢話。”宋景翊沒看他,低沉的嗓音毫無感情,“拿酒來。”
阿誠一手拎著兩瓶威士忌,一手拿著兩支酒杯,“我也想喝酒。”
宋景翊這才轉身過來,走過來,拿起阿誠放下的手機翻看起來。
“小丫頭還挺喜歡這個男人,陪吃飯還買禮物。”阿誠往酒杯里加了冰塊,倒入威士忌,嘴一點兒沒閑著,“那男人長的不錯,也挺會撩小妹妹的,又是親臉又是拉手的,就是不知道抗不抗揍。”
“閉嘴。”
咚的一聲,宋景翊沉著臉把手機扔到桌上。
灌了一杯酒,問,“她小時候的事查到了嗎?”
剛才還嘰嘰喳喳的阿誠,安靜了一下,像宋景翊一樣,一口氣喝了一杯高度數酒,“我說了,你可別心疼。”
“再廢話,就滾回意大利,換尼克過來。”宋景翊雙手環胸靠在沙發上。
要不是這個貨從小跟著他,他非給他腦袋擰下來。
“別呀,尼克連中國話都說不利落,哪里像我,”阿誠連忙給宋景翊把酒滿上,“找到了小妹妹四歲前的鄰居。”
已經七十多歲的老太太。
十幾年前,是言啟航的鄰居。
退休了沒事做,幫兒子帶孫子。
她發現隔壁也有一個小孩兒,開始還想著都是鄰居,孩子們還能做個伴一起長大。
結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隔壁那家經常鎖著門,她以為家里沒人。
后來才發現,掛著鐵鎖的大鐵門里,關著一個瘦的只剩皮包骨的小孩兒。
有一次那家門虛掩著,里面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
好奇心驅使她推開門縫,卻看到讓人氣的渾身發抖的一幕。
那個男人,用手中的皮帶狠狠抽向那個比自己孫子年紀大、卻比自己孫子小兩圈的女孩兒。
小女孩兒像是習慣了,窩在角落,身上一道道血痕,愣是一聲不吭。
“言啟航經常不在家,回來就打孩子,也不給飯吃,那老太太說,她看小女孩兒可憐,經常從小窗戶給她塞點東西進去,也不知道吃沒吃。”
“砰!”的一聲,宋景翊手中的玻璃杯砸到桌上,碎片散落一地。
冰塊和淺棕色液體濺的到處都是。
宋景翊目光陰鷙,手背被彈回來的玻璃劃破,他也絲毫沒有痛覺。
阿誠沒再多嘴,他身體中的血液開始沸騰。
有人要倒大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