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京敘跟沈硯舟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期間顧風進來送餐,周澤回來匯報。
果然如他所料,他剛確定關系不到一小時的女朋友,一聲不吭,跑了。
這都什么事。
“京敘,你臉色不好,叫醫生來?”沈硯舟眉頭微蹙,骨折不算大病,但是疼起來也夠要命的。
“不用,他們治不了。”司京敘喝了口水,轉移話題,“我打算投資這邊。”
“一路過來,除了路不好走,風景民風都不錯。現在旅游業發展熱,開發起來,收益是很可觀的。”沈硯舟很中肯地評價。
“你給咱們不語多少金額的支配權?我算算讓她投多少。”
“多少都可以,”沈硯舟提起妹妹,臉上有了笑容,“不過,你占大頭,她占小頭,主要決策聽你的,她有意見建議,你酌情考慮。畢竟她年紀小,閱歷少,而且還要上學。”
司京敘聽懂了。
他家妹妹只出錢不出人不出力,回頭坐等分紅。
這跟司京敘想一起去了。
言不語的性格不適合經商,她只需要美美的坐在家里數票子就好。
“可以,反正是提攜家里后輩,就這么著吧,回頭我把詳細的計劃書給她看。”司京敘掃了一眼手機。
“在等電話?”沈硯舟問,他剛才就發現司京敘說話的時候,時不時就打開手機掃一眼。
“啊,是啊,”司京敘把手機往邊上一扔,“硯舟,問你個事?”
“什么?”
“蘭姨出門帶保鏢嗎?”
沈硯舟詫異,“應該有吧,我不太清楚。怎么?”
“哦,”司京敘隨口說,“我媽前兩天給我打電話,說她跟朋友在外面,遇到當街搶劫的,幸好她們帶著保鏢,沒出事。我這不是看到你了,給你提個醒。”
“這樣啊,”沈硯舟點點頭,“我會跟我爸說的,有備無患總歸不會錯的。雯姨回國了?”
“沒,她每年這時候都出國陪她好閨蜜去了,過段時間才回。”
周澤敲門進來。
胡桃鎮的醫生和蘇城的醫生溝通好,做好了評估。
司京敘的狀態是可以回蘇城的。
“那現在就走,天黑之前能趕回蘇城,到底那邊的醫療環境好一些。”沈硯舟站起身。
“那不、那你弟弟妹妹呢?”司京敘不想走。
“云期剛發信息,說帶不語回你們住的地方換衣服了,我把司機和車子留給他們,我陪著你,放心吧。”沈硯舟安排的妥妥當當。
放心?
放什么心?
那顆被你妹妹傷的體無完膚的心么?
司京敘的心拔涼拔涼。
半天了,他小女朋友,別說電話了,一條信息都沒發。
枉他研究了幾晚上的土象星座。
到頭來還是一點兒用都不頂。
這也太能回避了。
他開始懷疑,下次再見面,那個孩子又會死不認賬。
甚至會刻意逃避他。
他沉著臉任由別人把他扶上輪椅。
手機鈴聲響起,他陰沉沉地點開。
接著,沈硯舟和周澤發現,司京敘的天亮了。
剛還一副要殺人的模樣,此刻唇角帶著笑,手指輕快地點擊著屏幕。
“京敘沒事吧?”沈硯舟悄悄問周澤,“京市那邊還好嗎?”
周澤揣著明白裝糊涂,“沈總,這我就不知道了。”
但他心里猜了大概,肯定是言小姐發信息了。
他跟在司京敘身邊這么久,能讓他情緒出現這么大波動的,也只有這位了。
他回頭可得把言不語當祖宗對待。
沈硯舟去找醫生,囑咐他們回去給司京敘拍個腦部CT,萬無一失才好。
言不語洗漱完換好衣服,等飯的時候,給司京敘發了條信息。
內容很簡單,只是讓他好好吃飯,多喝水。
司京敘看著,卻跟過年了似的。
看看,他小女朋友沒有忘了他,也壓根沒打算否認這段關系。
她就是洗澡去了。
女孩子嘛,洗澡時間久一點,是很正常的。
言不語很快得到回信,拿著手機問沈云期,“哥哥,大哥和京敘哥哥要回蘇城了,我們吃完飯走嗎?”
沈云期無所謂,他就是擔心妹妹,“走就走,你在這兒又是做噩夢又是遇到大暴雨的,怕你晚上睡不好,回大哥那園子里好好休息休息。”
“那我聽你的,不過我等下要去跟朋友告別。”
“我妹妹可真招人稀罕,到哪兒都能交上朋友,先吃飯,一會兒我陪你去。”沈云期給她剝了一碗蝦。
覃月得知言不語要走,眼淚流的不要錢似的。
“你別哭啊,月月,我們還可以繼續聊天的,以后也有機會再見面。”言不語眼眶紅紅,強忍著沒哭出來。
“可是,可是,……”覃月沒說完,剩下的話說出來就太殘忍了,“你不能刪我微信啊,我以后去京市還要找你玩呢。”
言不語伸出三只手指,“我發誓,絕對不刪你,我把你當好朋友,謝謝你照顧我,還帶我去找幸福草,等你來京市,我請你吃最好吃的冰淇淋。”
覃月手背抹了把眼淚,“說好了啊,拉勾,騙我你是小狗。你要是刪了我,將來我養狗就起你的名兒。”
“好,一言為定。”言不語伸出手,勾了勾她的小拇指。
“對了”覃月又從兜里掏出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紙,“這個是我讓我爺爺給你開的藥方,調節腸胃的,還能助眠,你回去先喝五付藥,喝完跟我說什么情況,我再給你調整。”
言不語仔細收好那張紙,她目光溫柔堅定,“月月,胡桃鎮一定會好的,你們家的中藥堂、山上好吃的果子,都會被更多人看到的。”
“你是貴人,借你吉言。”覃月強忍著淚,揮揮手,“快走吧,天黑了,你們的司機路不熟,會不安全。”
言不語一步三回頭,走到沈云期旁邊,這才忍不住哭起來。
“好了不哭了,”沈云期嘖了聲,“你說那個司京敘是不是把腦子摔了?”
言不語哭聲一頓,“啥?”
沈云期把手機往言不語面前一放,“傷成那樣了,不去醫院待著,非要去大哥園子里養傷,這是整什么景呢。”
言不語:……更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