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笑臉示人的陶望溪都收起了笑容。
挑事的人頓時急紅了臉,“你什么意思,你罵望溪是小三?”
在旁邊看戲的趙瑾瑜不忍直視地捂住了臉。
人怎么能蠢成這樣?
果然,陶望溪臉上更難看了。
操作再神,也抵不過豬隊友拖后腿。
一粉抵十黑啊。
秦疏意再次真誠發言,“沒有,我只是就事論事,不針對任何人。況且,難道你們真的喜歡收有女友的男人的戒指嗎?”
她問話沒有一絲陰陽怪氣,可沒有人敢回答這個問題。
明明不是那個意思,怎么就成了這個意思。
趙瑾瑜“噗嗤”笑出聲,捧哏道:“不知道哇,反正我們老實人不這么玩。”
誰不老實就不知道嘍~
她怎么沒想過還可以從這個角度懟人,可樂死她了。
就在這時候,季修珩的表妹范朝朝也過來了。
見他們一群人湊在這,好奇地伸了伸腦袋,“你們聊什么呢?”
趙瑾瑜翹著嘴,“說如果收到了一個名草有主的男人送的戒指,該不該把它當談資。”
范朝朝瞪大眼睛,一副被刷新三觀的模樣,不可思議地叫道:“一個有女朋友了還送這么曖昧的禮物,另一個不藏著掖著還到處說,這什么渣男賤女?!”
熱血上頭的小姑娘直言快語,趙瑾瑜笑得整個人都在抖。
“哈哈哈哈哈~~”
場上有人憋笑憋紅了臉,有人氣得漲成豬肝色。
陶望溪直視四兩撥千斤的秦疏意,“大家說笑了,就是個普通首飾而已,沒有想的那么復雜。”
立刻有人接話,“對啊對啊,一個小禮物罷了,有些人敏感肌吧。”
趙瑾瑜嗤笑,“反正正話反話都被你們說了唄。”
范朝朝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啊?”
秦疏意微微一笑,“說的也是,千錯萬錯,都是惹出這樁事的男人的錯。”
她看向范朝朝,“朝朝,能麻煩你去叫一下凌絕嗎?”
眾人瞬間變了臉色。
“你叫絕爺干什么?”
“沒必要吧,絕爺怎么會摻和這點小事。”
“是啊,別打擾絕爺了,我們不就是說笑幾句嗎。”
陶望溪也端不住表情,直直盯著秦疏意。
她能這么理所當然地找凌絕,不過是篤定凌絕會站在她那邊,她哪來的底氣?
而且……她掐緊了掌心,有些事她也不想鬧到凌絕面前。
“好了,散了吧,外人不知情瞎揣測,難道秦小姐也對絕爺不相信嗎?這枚戒指真沒別的意思。”
范朝朝瞅瞅陶望溪,再瞅瞅秦疏意,再看一眼陶望溪手上的戒指,恍然大悟,“所以那個渣……”
趙瑾瑜及時捂住了她的嘴。
不知者無畏就算了,有些話可不敢瞎說。
秦疏意搖了搖頭,“正因為這樣才要說清楚不是嗎?要不然他自己送出去的東西,卻讓我們在這里猜測來猜測去算什么呢?”
“朝朝。”
范朝朝一個挺身,舉起了手,“我去叫人!”
趙瑾瑜:……該說不說,范朝朝和季修珩不愧是表兄妹。
原本要聽陶望溪的話散了的人不敢走了。
現場氣氛窒息,唯有秦疏意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果汁。
……
范朝朝很快就鎖定了凌絕他們的位置,畢竟就算有意待在清凈處,這三個也都是全場的焦點,很好找。
飛快地橫跨整個宴會廳,范朝朝沖了過來,“凌絕哥,你女朋友找你。”
喝著悶酒的凌絕手指頓了頓,“她知道錯了?”
范朝朝懵了下,仔細想了想,“她知不知道錯我不知道,但凌絕哥你好像錯了。”
凌絕臉上浮現一抹諷笑,“她讓我去我就去,我是她的狗嗎?”
謝慕臣和季修珩都不自覺看了他一眼。
他怕不是醉了,說出這種話,本身就已經落了下風。
范朝朝撓撓頭,“可是,因為你送了望溪姐戒指,大家現在在罵你渣男。”
凌絕,“秦疏意生氣了?”
范朝朝點點頭。
啊這,應該是生氣的吧。
剛還說不是別人的狗,不搭理對方的人站起身,“我去看看。”
謝慕臣/季修珩:……
……
等待的時間,陶望溪坐了下來,看向秦疏意。
“身為凌氏財團的掌權人,絕爺身邊的各種流言、揣測都不會少,秦小姐要每次都把他本人叫來為你做主嗎?未來的凌夫人應當是解決問題的人,而不是創造問題的人。”
秦疏意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我不是他的妻子,對凌太太這個位置也沒有責任感,我只知道,所有的糾紛都該追根溯源,解決根本才是最高效的方法。”
不用跟她整她配不配得上凌絕那一套。
她生來并不是為了做誰的太太,做誰的賢內助,不必努力去迎合外人的期許,成為與某個男人相匹配的人。
凌絕一日是她的男朋友,他的桃花債為她添的堵,他就有義務自己解決。
“你不怕牽連到家人?”陶望溪看向遠處的蔣家四口,語氣清淡。
秦疏意抬眼,同樣正色看向她,“如果跟凌絕談一場,他卻連女朋友的家人都護不住,那是凌絕無能。”
“要是有人不怕打他的臉,大可以試試。”
陶望溪唇線繃緊。
秦疏意就像一塊油鹽不進的銅墻鐵壁。
無論對手拋出什么技能,她都只出一招——
凌絕。
偏偏陶望溪知道,秦疏意對凌絕的了解沒有錯。
無論他們是現在進行時還是未來分手,如果蔣家因為他的關系出事,他不會坐視不理。
無關乎愛不愛,有沒有同情心,只是坐視別人因為自己帶來的災難而不理,顯得這個男人很沒品。
陶望溪手指摩挲著杯壁,沒有再說話。
而這時,有人驚呼,“絕爺真來了!”
大家一齊望過去,神色不一。
原本還抱著一絲期望范朝朝叫不來絕爺,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嘲諷秦疏意太把自己當回事的人臉色灰敗,腳步不自覺往后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