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刑塵都扎根在卷宗里。
難以抽身。
直到第四天晚上,他坐在家里,看著紙張上理出來的線索時,才稍微有點苗頭。
這件事情,本質上還是繞不過南家人。
凌晨一點半。
他拿出手機給女同事撥了通電話,那側接起的速度很快。
“你上次說南氏集團的秘聞是什么來著?”
女同事問:“秘聞?你是說家族內斗這事兒?”
刑塵恩了聲。
對方道:“南氏集團以前是南卓的,后來南卓出事之后公司由南何繼承。”
“那盛用以前是誰的財務經理?”
“南卓的................”
女同事的聲音逐漸止住:“你的意思是說,南何為了清理舊黨逼死了盛用?”
刑塵聲音低沉:“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
“有,但我們沒證據啊!光是猜想不管用。”
“問題是如果真的是被逼死的,那她老婆的前后供詞南轅北轍,是不是也很可疑?”
刑塵有些頭疼,將手機打開免提放在桌面上,用手揉了揉鬢角:“所以得先找到人。”
“行了,你先睡吧!我在捋捋也該休息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注意身體,小心上墻啊!”
“咒我死呢?閉嘴吧你!”
..............
翌日清晨。
江城大雨滂沱。
樓之遙穿著一身黑色包臀裙站在落地窗前,裝扮上是精英范兒,但是面容上,多少有點視死如歸的意思。
南周見她這樣,有些擔憂的問了句:“怎么了?不喜歡下雨天?”
“小嬸,你說這么大的雨,我小叔要是出門了會被淹死嗎?”
樓敬淵拿著領帶從樓上下來,好巧不巧的聽見樓之言這充滿憧憬的言語,冷颼颼的回了聲:“淹死我你就不用上班了是吧?”
“這你放心,淹死我了,你上的班只會多不會少。”
頭頂上沒人給她頂著那片天,她只會被迫承擔起全家的責任。
樓之遙注定了這輩子只能走商這條路。
“周周,”樓敬淵懶得搭理樓之遙,將手中的領帶遞給南周。
后者很識相的接過領帶,在他脖子上繞了一圈。
踮起腳尖給他系領帶。
餐廳里,宋姨正陸陸續續的將早餐端上來,樓敬淵手機響起,他拿起看了眼才接起。
那側不知說了些什么。
他淡淡嗯了聲,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
淡然放下手機,拿起筷子時,輕飄飄的語調也隨之冒出來:“盧軍革職了,等著判,港城那邊如果有人問起,都知道怎么說?”
“小叔放心,”樓遇最先回應,沉沉點頭。
樓之遙喝了口咖啡才問:“石容其在江城可不知這一個部下,后面該怎么做?”
“主戰場在港城不在江城,我們只需要讓港城那邊的人知道,樓家跟石家已經撕破臉就行了。”
“剩下的事情你爸他們會解決,最近都帶保鏢出門,別任性,也別給我添麻煩,”樓敬淵話說完,嚴厲的目光落在樓之
遙身上:“特別是你。”
樓之遙縮了縮脖子:“知道啦!”
用完早餐,樓敬淵剛離開餐桌,樓之遙一腦袋砸在餐桌上。
“好煩,上班好煩。”
“好煩啊啊啊啊啊啊!!!!!打工人抗拒上班,今天為什么不是周末。”
“下雨天還要上班,我跟賣火柴的小女孩有什么區別?”
樓之言喝完最后一口粥將碗放下:“你不會凍死。”
“你凍死之前小叔會把你撈回來的。”
樓之遙抬起頭睨了眼樓之言:“閉嘴吧你,你馬上就要沒好日子過了。”
樓之言聳了聳肩。
表示無所謂。
一早,樓敬淵帶著三小只出門。
南周站在屋檐下目送他們離去。
直至車子在轉角消失不見才進屋。
“打電話讓林陌過來。”
茶室里。
南周跟前擺著電腦。
林陌進來時,她正看完關于南氏集團收購天娛的企劃書。
“南何跟那個女孩子到哪一步了?”
“已經睡一起去了。”
林陌只咋舌:“我還以為要等一陣兒,沒想到這么快。”
果然啊!白月光對男人的殺傷力都是快速又無形的。
南何估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以為的白月光不過是南周一手訓練出來的棋子。
多有意思的景象啊!
人憧憬什么,就會被什么禁錮。
“照片拍了嗎?”
“拍了,但是有點辣眼睛,我不建議你看。”
南何雖然沒到肥頭大耳的地步,但不管怎么說都一把年紀了。
但那姑娘,可是雙十年華,貌美如花的。
南周抬眸睨了眼林陌:“發我。”
林陌將照片發給南周,有些疑惑的問她:“這出好戲是不是要等南月回來了才會徹底上演?”
“恩!”
“等多久啊?”
“快了,她比我們還沉不住氣。”
摁著一口氣想翻身的人,怎么可能會等太久呢?
不會的。
.......................
南氏集團頂樓。
吳灣站在辦公室里,拿著手機,臉色不算太好。
那側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她疾言厲色開口:“你把你腦子里的水給我放干凈了再回來。”
“你知不知道現在你我的處境是怎樣的?你奶奶重男輕女你以為你爸不是嗎?公司現在蒸蒸日上,你爸正野心勃勃擴展江山版圖,你要是還跟之前一樣,他還有點心理安慰,你現在這種情況,但凡你爸在外面搞個私生子出來,我們娘倆都沒有任何勝算。”
吳灣說著,背對著辦公室門的人緩緩轉身,以防備性姿態望著門口:“南月,我跟你說清楚,你敢把外面那個野種帶回來,我就敢把他丟出去。”
“還有,五月中旬公司跟天娛簽合同,到時候會有一個商業晚宴,你從今天開始準備起來,你的身材,你的皮膚和你的臉都要好好保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