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壺,繪花,作詩。
各位貴女都積極參加,一邊說不行一邊又順從他人夸贊改口去試試。
將不爭不搶表演的淋漓盡致。
陸靈兒選了作詩。
她舅舅可是有名的大學士,作的文章連陛下都接連驚嘆。
她的文采自然不俗。
每人都可參與其中任何一項。
霍稷目光落在不為之所動的逢遙,開口:“姑姑,有些姑娘家臉皮薄,若是因不敢而錯過這次機會,該有多可惜。”
逢遙吃著糕點,嚼嚼嚼。
長公主點頭:“太子說的是。”
逢遙噎著了,喝了口酒,咕嚕咕嚕一小杯沒了。
霍稷笑著:“不如規定她們,每人都必須選個參加。”
逢遙滿足的打了個酒嗝。
然后就看到嬤嬤端著個托盤過來:“逢二姑娘,選個你想參加的比賽吧。”
逢遙指了指自己:“我?”
嬤嬤笑著點頭:“是。”
逢遙愣了愣,呆呆的:“必去去?”
嬤嬤笑著點頭:“是。”
逢遙看了眼眼前這三個比賽內容,揉了揉眉心,剛想選個投壺敷衍一下,耳邊響起霍幔的聲音。
霍幔:“逢二小姐今日第一次參加賞花宴,若是只選一樣參加,怕是少了些許樂趣,不如全選了吧?”
陸靈兒身邊的跟班忍不住挑釁逢遙:“逢二小姐莫不是怕了?”
逢遙笑了,只覺得腦子有些發昏,一時沒忍住:“對啊,我怕到時候贏了三項,把你們氣哭。”
霍幔冷笑:“好大的口氣。”
逢遙捂嘴故作羞澀,喝醉的紅暈掛在臉上:“原來郡主這么在意臣女嗎?連臣女今早用的玫瑰花瓣水漱的嘴都知曉了。”
霍幔臉綠了。
眾人:“……”
“可臣女沒有磨鏡之癖,讓郡主失望了。原來郡主是暗戀臣女,才在宴上三番五次吸引臣女,想讓臣女注意到你啊。”
逢遙笑吟吟看著霍幔,她長得很漂亮,即使被劉海遮了大半漂亮的眉眼,在這一笑也是多了幾分嬌憨的美。
霍幔氣的指向逢遙,指尖顫抖:“逢遙!你胡說八道什么?”
逢遙食指抵著唇,邪魅一笑:“噓,郡主,不要再為臣女的心感到難過了,臣女會愧疚的。”
眾人:“………………”
這逢遙,是真的喝醉了。
陸靈兒忍不住開口:“逢二小姐不會是因為怕了,才故意裝醉吧?”
逢遙站起來看向陸靈兒:“誰跟你說我醉了?”
逢遙走出自己的座位,揮開逢翠玉拉著自己衣角的手,走向投壺的地方。
眾人看著逢遙走出的曲線,沉默了。
逢遙拿起投壺里的二十根壺箭,一根一根,如呼吸一般輕松,全都投入了三米外的壺器里。
一根沒掉。
空氣這下真的就是死一般的安靜了。
霍幔不顧體面沖到逢遙面前:“逢遙!你敢羞辱我?”
逢遙抵住霍幔的唇,酒香侵入霍幔的鼻間,嚇得霍幔后退好幾步,逢遙看著眼前一臉驚恐惡心被膈應到的少女寵溺一笑:“不,我是想告訴你……”
她的聲音很溫柔。
“就算你是太子,你也配不上我。”
逢遙沒有放低音量,所有人為之一驚。
投壺全中他們或許會懷疑逢遙是不是假醉,但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逢遙是真的醉的發酒瘋!
誰家好人敢拿自己九族當下酒花生米!
來之前,眾人猜測過逢遙會不會是預選的太子妃之一。
但在今日此事過后,逢遙想當個側妃怕是都難上加難。
那個是儲君,也是她這個酒瘋子能隨意編排踩低的嗎?
簡直就是毫無廉恥,禮儀盡失!
眾人都不敢呼吸了,只等上面的人的反應。
逢翠玉坐在位置上,臉白的跟死了三天的死人一樣,仿佛看到了逢家滿門抄斬的未來。
她才當上逢家的三小姐幾天,好日子也沒過幾天,今日被逢遙這么一攪和,只覺得自己要準備一些過頭七了。
霍稷饒有興趣的看著臺下發著酒瘋的逢遙。
長公主無奈扶額:“還不送逢二小姐下去休息?”
逢遙擺手大搖大擺回到自己座位:“我不要,我沒醉,繼續奏樂繼續舞!”
逢翠玉扯著逢遙的衣擺把人拉到位置上坐下:“逢遙!這個可是在長公主的宴席上!你瘋了嗎?是不想活了嗎?”
逢翠玉說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弄死這個連累自己的酒瘋子。
現在眾人看她們的眼神像是在看兩個瘋子。
畢竟都是逢家的人,誰又能知道逢翠玉會是什么樣的人呢?
逢翠玉雖然不喜歡逢遙,對逢遙想不想好好在京城待下去毫無興趣,但是她絕對不接受也無法忍受逢遙連累自己,害得自己不能尋一位好夫婿,毀了自己好不容易謀取來的好日子。
逢遙笑吟吟,慵懶隨意地靠在椅子上,毫無剛剛的貴女儀態,活脫脫一個二溜子,用著土話說了句:“大哥莫說二哥,麻子一樣多。”
周圍貴女聞言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長公主看著醉了酒的逢遙,無奈扶額:“罷了,罷了,這孩子倔,就讓她待在這吧。”
霍稷臉上笑容不變,點頭:“那便繼續吧。”
霍幔坐在旁邊,聞言忍不住看了眼逢遙。
這逢遙如今宴上失態,別說嫁入東宮了,出去后,怕是議親都難了。
也不知道逢遙這個腦子怎么想的,竟然敢在母親宴上如此失禮耍酒瘋。
更何況,今日還有太子表哥在這。
難道是想引起太子表哥的注意?
果然是鄉野女子,手段就是上不得臺面。
宴上的比賽繼續進行,因逢遙全中,報了投壺的貴女心態有些崩,每人投入的都不及逢遙。
有些無才藝的姑娘也跟著報了投壺,好渾水摸魚。
畢竟繪花與寫詩都考驗你的真才實學,唯有投壺,若是投不好,還能以運氣不好為借口。
再者,逢遙已經在投壺上出盡風頭了,后面的姑娘就算投的太差,眾人也不會太在意。
投壺很快結束,便到了繪花。
宮女們端著筆墨紙硯放置于剛剛準備好的畫桌之上,參與了此比賽的貴女們紛紛起身前去落座。
這一次,逢遙沒有去,而是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眾人看到當眾熟睡的逢遙:“……”
太失態了!
真的太失態了!
這個逢遙簡直就是鄉野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