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馬車撞到石頭上,發出一聲悶響,馬匹受驚,好在馬夫訓練有素,很快將馬匹安撫好了。
低調青素的馬車被迫停靠在官路。
‘唰!’
沾血的刀挑起車簾,逢遙坐在馬車內,緩緩看向眼前攔住馬車的始作俑者。騎在汗血寶馬上的帝王眼神冰冷,帶著殺意:“朕的皇后,這是要去哪啊?”
逢遙看著連自己都不愿意放過的男人,下意識護著自己的小腹,笑得心虛:“陛下,妾身只是覺得宮里有些悶,便想一個人出來散散心。”
馬夫的尸體還滴著血,腥味籠罩在整個馬車上,逢遙不免覺得反胃,臉愈發蒼白。
這個煞神是條狗嗎?
她都這么小心翼翼了,這畜生也能嗅得到自己的味道。
狗東西!
早知道這貨是養不熟的牲畜,自己當時就應該在那崖洞殺了他,反正逢家早死晚死都是死,總比被這畜生榨干了后再殺好!
九族消消樂嘛!
逢遙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要是能重來一次,她再也不想當那勞什子女帝了!
本想著來個帶球跑,反正都把霍稷這龜孫給閹了,就算霍稷再不愿意,等自己攻入京城,讓他寫傳位詔書時,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如今倒好,逢家沒了,自己也快沒了。
“是嗎?”霍稷看向她護住的小腹:“朕還以為朕的遙遙不要朕了,想回邊關當霸王了。”
小名被霍稷叫著,逢遙聽著就反胃,嘴角抽了抽:“陛下怎么這樣想妾身,妾身聽著都覺得難過。”
“皇后旅途勞累,將朕的御酒賜予皇后。”霍稷盯著逢遙心虛的眼神,皮笑肉不笑,活像是想把逢遙扒了。
逢遙猛的看向霍稷,這個狗東西就這么迫不及待想毒死自己嗎?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逃出皇宮前夕,聽聞霍稷最近得了一個毒,讓服用者生不如死,求生不一定,求死不能。
逢遙當然知曉霍稷的來想干什么。
畢竟她可是在霍稷登基的第一天就弄死了霍稷心心念念的小青梅,卻又礙于她逢家的從龍之功,只能捏著鼻子咽了。
御酒被盛在金杯里,被太監恭敬送到她面前。
逢遙看著霍稷,楚楚可憐:“陛下,妾身好像不是很渴,可以不喝嗎?”
霍稷面無表情:“自然是不能。”
逢遙聞言,咬碎了牙。
你他丫的當老娘是瞎子嗎?
那毒你都不能等溶于水端給我嗎?
白色的毒粉此刻還在酒面飄著!
逢遙笑了:“那妾身就謝過陛下賜酒了。”
逢遙端過,自己親自給自己留的斷喉散加在里面,一飲而盡后,就對上了霍稷錯愕的目光。
斷喉散入肚,嘴里的溫熱跟不要錢一樣往外吐。
逢遙笑嘻嘻的指著霍稷:“你個死太監!老娘才不會讓你如愿以償!老娘告訴你!老娘早就把你孫子給閹了!哈哈哈哈哈!你這輩子都生不了孩子了!哦!對了!在你找到我之前,你們霍家旁系的血脈也被我弄死了!”
從她懷上霍稷骨血那刻,她就用毒把霍稷藥物閹割了。
逢遙說完指著自己的小腹:“你唯一的孩子,現在也沒了。”
“瘋子!”
霍稷身邊的大太監面露驚恐地看向瘋瘋癲癲的逢遙:“皇后這是瘋了啊!”
逢遙優雅的擦掉黑血,扶了扶自己頭上的花簪:“霍稷,我從未心動于你,逢家是生是死,我也毫不在意,我從始至終都把你當條狗!可惜,我還是輸了,不過沒關系,因為我也給你下了毒,你這輩子都得被寒毒蝕骨,不得好死!
哦,對了,你床上功夫一點也不好,我每次和你做的時候,都覺得無聊乏味,卻還是得顧及你的體驗陪你演戲!”
逢遙說完自己挑釁的話,拿出火折子在自己斷氣前夕,一把火把自己燒了,易燃還沾了油的衣裙瞬間燃起,整個馬車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早已化為火海。
她終于死了。
再也不用在霍稷面前飚演技了!
狗東西,別想帶走她尸體搞那些鞭尸!
老娘的骨灰你也不配碰!
死掉的一瞬間,無數奇怪的文字涌入自己腦子里。
[天啊,這個大反派終于死了!]
[嗚嗚嗚,男主好可憐啊~唯一一次心動卻給了這個賤女人!]
[呵呵,賤女人現在還不知道吧,親親女主馬上就會出場了,她不僅會治好男主的寒毒,還會給男主生下三個孩子,還全是男孩!]
[還好還好,這本就是一個小甜文,終于不用再看惡毒女人上躥下跳了,我要看親親妹寶和我們男主的甜蜜日常。]
[男主現在好可怕,居然想親自把逢遙的尸骨撈出來,這是恨不得把她鞭尸吧?]
無數陌生的劇情涌入逢遙的腦子里。
這竟然是一本《陰鷙陛下輕點寵,軟萌藥女要哭了》的甜寵文!
而自己竟然只是一個給男女主制造契機的惡毒女配!
簡直荒謬!
她只覺得心梗。
她昏昏沉沉,一怒之下睜開了眼。
“二姑娘!”
被自己親自一杯毒酒送走的正跪在自己塌邊哭哭啼啼看著自己。
逢遙:……
我這是下地府,被這翠玉展開報復了?
就在逢遙警惕看著翠玉時,翠玉卻一臉欣喜的看著自己:“二姑娘終于醒了!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該帶二姑娘去池塘賞荷花的!若不是奴婢,二姑娘也不會因為失足落入塘中!”
她想起來了。
自己這是回到了自己剛剛穿越的那一天。
逢遙有些興奮,看著眼前哭哭啼啼卻擠不出一絲眼淚的翠玉。
什么狗屁女帝,什么傻逼霍稷,她都不要了。
這一次,她要好好茍著。
呵呵呵,男女主是吧?
她看自己不去幫霍稷,霍稷還能不能跟自己的小青梅在一起,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這一世倒要看看霍稷這沒有逢家和自己的助力,還能否坐穩那太子之位,從九子奪嫡里殺出一條生路。
還有圍獵墜崖,沒有她那時湊熱鬧,這個霍稷還能不能從崖底爬出來。
逢遙看著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翠玉,笑著摸了摸翠玉的臉頰,聲音溫柔得讓翠玉毛骨悚然:“哭什么,我這不是沒有如你所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