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夏夜,林夏正躺在沙發上刷手機,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突兀地跳了出來:“誠邀您參加午夜溫泉體驗,地址:城郊‘碧水灣’洗浴中心,憑此短信免費享受頂級服務,僅限今夜。” 林夏皺起眉頭,剛想刪除,又瞥見短信末尾附的一行小字:“您的好友們都已確認到場。”
他立刻聯系陳婷,電話那頭傳來陳婷略帶不安的聲音:“我也收到了,張曉虎、韋藍欣他們都收到了,說是有人在微信群里發了接龍,大家鬼使神差就都接龍報名了。” 林夏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但好奇心作祟,再加上眾人都打算前往一探究竟,他最終還是決定赴約。
當晚十一點,眾人在 “碧水灣” 洗浴中心門口會合。這座建筑隱沒在城郊的樹林中,霓虹招牌閃爍著詭異的藍光,周圍寂靜得可怕,連蟲鳴聲都沒有。
“這地方看著就滲人,不會有什么好事吧?” 李婉兒抱緊雙臂,聲音顫抖。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大不了趕緊出來。” 張曉虎強裝鎮定,帶頭推開了厚重的玻璃門。
踏入洗浴中心,一股潮濕發霉的氣息撲面而來,大廳的水晶吊燈忽明忽暗,照亮了前臺后臉色慘白的工作人員。他面無表情地遞出儲物柜鑰匙:“更衣室在二樓,溫泉池在地下一層。”
眾人順著樓梯往上走,木質臺階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更衣室里彌漫著濃烈的消毒水味,更衣柜排列得密密麻麻,像一個個等待開啟的棺材。林夏打開自己的柜子,發現里面放著一條濕噠噠的浴袍,還散發著腥臭味。
“我的也是!” 蘇晴尖叫起來,她手里的浴袍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水漬在地面暈染開,形狀竟像是一張扭曲的人臉。
“別自己嚇自己,可能是工作人員失誤。” 任東林嘴上安慰,卻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兩步。
換好浴袍,眾人朝著地下一層走去。樓梯越往下走越潮濕,墻壁上布滿了青苔,燈光也越來越昏暗。當他們推開溫泉池的門時,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池子里霧氣繚繞,看不清狀況。
“有人嗎?” 陳崇玲壯著膽子喊了一聲,聲音在空曠的室內回蕩,卻無人應答。
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溫泉池,突然,韋藍欣指著水面驚呼:“那是什么?”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眾人看到水面上漂浮著一縷長發,隨著水波輕輕晃動。
張曉虎抄起一旁的長桿,將長發挑起,竟是一縷濕漉漉的黑發,還帶著些許水草。“這不會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身后傳來 “撲通” 一聲,眾人回頭,發現李婉兒不見了,她剛剛站立的地方只留下一灘水漬。
“李婉兒!” 眾人驚慌失措地四處尋找,呼喊聲在溫泉池中回蕩。林夏注意到,原本霧氣騰騰的池子,此刻霧氣開始詭異地凝聚,在水面上形成一張張模糊的人臉。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 陳婷臉色煞白,拉著林夏就要往回跑。可當他們跑到樓梯口時,卻發現來時的樓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光滑的石墻,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怎么會這樣?” 孫運清驚恐地拍打著石墻,手掌卻傳來刺骨的寒意。
就在眾人陷入絕望時,溫泉池的水面突然劇烈翻騰起來,一個渾身濕透的身影緩緩升起。那是一個女子,皮膚泛著青白,長發遮住了她的臉,身上的浴袍破破爛爛,還在不斷往下滴水。
“死…… 死飄!” 蘇晴尖叫著癱倒在地。死飄發出一聲凄厲的冷笑,聲音像是指甲刮過玻璃,令人毛骨悚然。她的身體在空中漂浮著,緩緩朝著眾人逼近。
張曉虎舉起長桿想要阻攔,卻被死飄輕輕一揮手,桿子瞬間斷裂成兩截。死飄的長發如活物般飛舞起來,纏住了任東林的脖子,將他緩緩提離地面。
“救…… 救我!” 任東林雙手拼命拉扯頭發,臉色漲得通紅。林夏和陳婷見狀,抓起池邊的石頭砸向死飄,死飄發出一聲怒吼,松開任東林,轉而撲向林夏。
千鈞一發之際,韋藍欣突然想起更衣室里看到的符文,她大聲念出一串古怪的咒語。死飄聽到咒語,動作頓了一下,身上開始冒出縷縷白煙。
趁著死飄停頓的間隙,眾人連忙躲到溫泉池的角落。韋藍欣喘著粗氣說:“我剛剛念的是更衣室墻壁上的符文,看來對她有克制作用!”
林夏沉思片刻,說:“我們得找到更多符文,說不定能徹底打敗她。” 于是,眾人分成幾個小組,在溫泉池周圍尋找線索。
陳崇玲和蘇晴在一個角落里發現了一本浸水的日記本,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但勉強能辨認出一些內容。原來,這座洗浴中心曾經發生過一場火災,一名女服務員被困在地下室,活活被燒死。此后,這里就不斷傳出鬧鬼的傳聞,而洗浴中心的老板為了利益,選擇隱瞞真相,繼續營業。
“那個死飄肯定就是當年的女服務員!” 陳崇玲顫抖著說。
與此同時,林夏和張曉虎在溫泉池的另一頭發現了一面刻滿符文的石壁,符文排列成一個奇怪的陣法。林夏仔細觀察后,發現其中幾個符文與韋藍欣之前念的咒語有關。
眾人圍在石壁前,試圖破解符文陣法的秘密。孫運清是學歷史的,他盯著符文研究了許久,說:“這些符文應該是一種古老的鎮邪陣法,但似乎缺少了關鍵的啟動條件。”
“會不會和那個死飄有關?” 任東林揉著脖子說,“也許我們得找到她的尸體,重新安葬,才能解開陣法。”
就在這時,死飄再次出現,她的身體變得更加透明,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她揮舞著長發,將眾人逼到石壁前。林夏突然發現,死飄靠近石壁時,符文會發出微弱的光芒。
“我明白了!” 林夏大喊,“她就是啟動陣法的關鍵!我們把她引到陣法中心!”
眾人聞言,立刻行動起來。韋藍欣大聲念動咒語,吸引死飄的注意力,其他人則在一旁協助,用石頭和長桿干擾她的行動。死飄被激怒,瘋狂地朝著韋藍欣撲去,不知不覺中進入了符文陣法的中心。
當死飄完全進入陣法中心的那一刻,石壁上的符文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將她牢牢困住。死飄發出凄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劇烈扭曲。
“趁現在!” 林夏喊道,“我們一起念動咒語!” 眾人按照石壁上的指示,齊聲念出咒語。隨著咒語聲響起,符文的光芒越來越強,死飄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最終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空中。
然而,事情并沒有結束。隨著死飄的消失,溫泉池的水面開始沸騰,整個地下室劇烈搖晃起來。“不好,陣法反噬了!” 孫運清大喊,“我們得趕緊找到出口!”
眾人在搖晃的地下室里四處尋找出口,突然,林夏發現石壁上的符文組成了一個箭頭,指向溫泉池的底部。“難道出口在水下?” 林夏來不及多想,一頭扎進了水中。
林夏在水下摸索著,終于找到了一個暗門。他用力推開暗門,游了出去,其他人也緊隨其后。暗門后面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里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
他們沿著通道拼命奔跑,身后傳來巨大的轟鳴聲,似乎整個地下室都在坍塌。當他們終于看到一絲光亮時,陳婷突然摔倒在地,腳踝扭傷了。
“別管我,你們先走!” 陳婷焦急地說。
“說什么傻話!” 林夏一把將陳婷背起,繼續往前跑。在千鈞一發之際,他們沖出了通道,身后的洗浴中心轟然倒塌,揚起漫天塵土。
眾人癱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這次驚險的經歷讓他們心有余悸,也讓他們更加珍惜生命。從那以后,城郊那片廢墟成為了當地人避之不及的禁地,而林夏等人也發誓,再也不會涉足任何詭異的地方。但每當夜深人靜時,他們總會想起那個恐怖的夜晚,以及那個死不瞑目的死飄。
從洗浴中心死里逃生后的日子里,林夏常常被同一個噩夢糾纏。夢里,那個死飄濕漉漉的長發像無數條蛇,纏繞住他的脖頸,冰冷的聲音在耳邊回蕩:“你們逃不掉的……” 不止林夏,其他人也都陷入了同樣的困境。陳婷開始頻繁失眠,深夜里總能聽到浴室傳來滴水聲;韋藍欣的鏡子上,時不時會浮現模糊的手印;李婉兒的手機相冊里,莫名其妙多出許多自己閉著眼睛的照片,背景赫然是那座坍塌的洗浴中心。
這天,林夏接到張曉虎的電話,聲音里充滿恐懼:“林夏,你快來我家,我好像…… 被盯上了。” 林夏趕到張曉虎家時,發現他蜷縮在沙發上,眼神驚恐。客廳的電視屏幕不斷閃爍雪花,突然出現一段詭異的畫面:一個女人在空蕩蕩的洗浴中心里游蕩,鏡頭拉近,赫然是那張青白的臉。
“這是今天早上自動播放的,我根本沒開過電視!” 張曉虎顫抖著說。林夏意識到,他們雖然逃離了洗浴中心,但恐怖的詛咒并未結束。他決定召集眾人,再次探尋真相。
眾人再次聚在一起,每個人臉上都寫滿疲憊與恐懼。孫運清推了推眼鏡,拿出一本泛黃的古籍:“我這幾天在圖書館查閱資料,發現了一些關于古老鎮邪陣法的記載。我們之前破解的符文陣法,只是封印的表層,真正的核心是要找到‘怨靈樞’,只有摧毀它,才能徹底解除詛咒。”
“怨靈樞?那是什么?” 任東林問道。
“根據古籍記載,怨靈樞是怨靈力量的核心,通常是與死者生前有強烈聯系的物品。那個女服務員既然被困在洗浴中心燒死,怨靈樞很可能還在那里。” 孫運清解釋道。
想到要再次回到那片廢墟,眾人都不寒而栗。但為了擺脫詛咒,他們別無選擇。經過商議,他們決定在月圓之夜前往,據說那時陰氣最重,也是怨靈力量最薄弱的時候。
月圓之夜,月光如霜。眾人站在洗浴中心的廢墟前,殘垣斷壁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陳崇玲握緊手中的羅盤,這是她特意從一位風水師那里借來的:“羅盤顯示,地下有很強的陰氣波動,怨靈樞應該就在下面。”
他們小心翼翼地進入廢墟,尋找通往地下室的入口。突然,蘇晴腳下一空,掉進了一個暗洞。眾人急忙圍過去,借著手機的光亮,看到下面是一條狹窄的通道。
“蘇晴!你沒事吧?” 林夏大聲喊道。
“我沒事,這里好像是通往地下室的路,你們快下來。” 蘇晴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眾人順著洞口爬下去,通道里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墻壁上爬滿了黑色的蟲子。走了沒多久,他們來到一扇銹跡斑斑的門前,門上刻著與之前符文相似的圖案。
“應該就是這里了。” 孫運清說著,開始研究門上的符文。經過一番嘗試,門緩緩打開,一股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
地下室里堆滿了雜物,灰塵厚得能蓋住手掌。手電筒的光束掃過,眾人看到角落里有一個老式的儲物柜,柜門半開著,里面露出一角紅色布料。
“那會不會就是怨靈樞?” 韋藍欣指著儲物柜說。
林夏和張曉虎走過去,剛要打開儲物柜,突然聽到一陣鎖鏈拖動的聲音。黑暗中,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浮現,身上纏繞著鐵鏈,每走一步,鐵鏈就發出刺耳的聲響。
“這又是什么東西?” 陳崇玲驚恐地后退。
那身影發出沙啞的笑聲:“你們以為能輕易找到怨靈樞?這里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守護它的傀儡。” 話音剛落,地下室里的雜物紛紛動了起來,掃帚、拖把變成了揮舞的手臂,桌椅腿長出尖刺,朝著眾人撲來。
眾人慌亂地躲避著攻擊,孫運清大聲喊道:“別碰那些東西,它們被怨氣侵蝕了!” 林夏想起古籍中提到的 “以陽破陰”,他拿起打火機,點燃了身邊的一塊破布。火焰燃燒起來,靠近的傀儡紛紛發出哀嚎,退了回去。
借著火焰的光亮,眾人終于打開了儲物柜。里面放著一個紅色的布包,打開布包,是一枚金戒指,戒指內側刻著 “贈愛妻” 三個字。
“這就是怨靈樞?” 李婉兒疑惑地說。
孫運清仔細觀察戒指:“根據古籍記載,怨靈樞通常是死者生前最珍視的物品。這個戒指,很可能是那個女服務員和她愛人的定情信物。”
就在這時,地下室的溫度驟然下降,死飄再次出現。她的身體比之前更加清晰,眼神中充滿了怨恨與不甘。“把戒指還給我!” 她怒吼著,聲音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林夏握緊戒指,大聲說:“我們不會讓你繼續害人的!” 死飄發起攻擊,長發如利劍般射向眾人。林夏舉起戒指,戒指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死飄的攻擊在光芒中消散。
死飄在光芒中痛苦掙扎,她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眾人的腦海。原來,她名叫柳如煙,是洗浴中心的服務員。二十年前,洗浴中心老板為了掩蓋財務問題,故意縱火,想制造意外事故騙取保險金。柳如煙被困在地下室,她的丈夫當時就在外面,卻因為保安阻攔無法進入救人。
火災后,老板用錢買通了相關人員,將真相掩蓋。柳如煙的丈夫四處申訴無果,最終絕望自殺。柳如煙的怨氣無法消散,化作怨靈,一直在洗浴中心徘徊,尋找戒指,想要完成和丈夫團聚的心愿。
“原來她也是個可憐人。” 陳婷紅著眼圈說。
林夏看著手中的戒指,對死飄說:“我們幫你完成心愿。” 他帶著眾人離開地下室,來到一片墓地。經過一番尋找,他們找到了柳如煙丈夫的墳墓。林夏將戒指放在墓碑前,輕聲說:“你們終于可以團聚了。”
就在眾人以為一切都結束時,天空突然烏云密布,一道閃電劈下,擊中了墓地。一個穿著西裝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正是當年縱火的洗浴中心老板。他的身體半透明,臉上充滿了貪婪與怨恨。
“你們壞了我的好事!那戒指里有我永生的秘密,你們竟然把它毀掉了!” 老板怒吼著,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
原來,老板當年發現了戒指的秘密,試圖用它獲取永生的力量,卻被柳如煙的怨靈阻止。他不甘心失敗,一直在暗中操控,引眾人來到洗浴中心,想要奪回戒指。
老板的力量十分強大,眾人在他的攻擊下節節敗退。關鍵時刻,柳如煙的怨靈再次出現,她與老板展開了激烈的搏斗。柳如煙的力量因為戒指的緣故變得更加強大,最終,她將老板徹底擊敗。
柳如煙的怨靈在擊敗老板后,終于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她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中。從那以后,眾人再也沒有受到過詛咒的困擾。
林夏將柳如煙和她丈夫的故事寫成文章,公之于眾。當年的真相終于大白,相關責任人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經歷了這場驚心動魄的冒險,眾人的生活回歸了平靜。但那段恐怖而又難忘的經歷,成為了他們生命中不可磨滅的印記。他們偶爾還會聚在一起,回憶起那段時光,心中感慨萬千。而那片曾經充滿恐怖的廢墟,也在人們的遺忘中,漸漸長出了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