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風裹挾著細雨,拍打著 “世紀大廈” 斑駁的外立墻。這座停工十年的爛尾樓宛如一座銹蝕的鋼鐵巨獸,扭曲的鋼筋從殘破的墻體中探出,像極了潰爛傷口里伸出的白骨。林夏攥緊手中的強光手電筒,光束刺破雨幕,照亮入口處歪斜的警示牌 ——“危險!禁止入內” 幾個紅字被雨水沖刷得模糊不清。
“真要進去?” 陳婷將機關弩的背帶又緊了緊,金屬部件在雨中泛著冷光。她身旁的韋藍欣默默檢查著佩劍,劍鞘上的纏繩已經磨得發亮;陳崇玲則低頭擦拭著銀針,針尖在手電筒光暈里折射出幽藍的光;李婉兒把雨衣裹得更緊,盡管害怕,還是倔強地站在隊伍中間;張曉虎晃了晃手中的大錘,粗聲粗氣打破沉默:“來都來了,磨磨唧唧的像什么話!” 任東林從背包里掏出幾張符咒,符咒邊角用朱砂畫著古怪的紋路;孫運清和蘇晴互相對視一眼,前者輕撫劍柄,后者將暗器扣在指間;張磊則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三天前,林夏在一個神秘論壇上看到一則帖子:“午夜十二點,爛尾樓頂層會傳出鋼琴聲。” 附上的照片里,破敗的樓梯間漂浮著幽綠色的光點,像極了傳說中的鬼火。作為專業的探險團隊,這種充滿懸疑色彩的線索自然無法抗拒,更何況帖子最后還留下一行挑釁的文字:“敢來一探究竟的,才配知道真相。”
入口處的卷簾門早已變形,眾人合力推開時,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一股混雜著霉味、鐵銹味和腐肉氣息的濁氣撲面而來,嗆得李婉兒連連咳嗽。手電筒的光束交錯掃過大廳,滿地建筑垃圾中散落著褪色的施工圖紙,天花板垂下的電線像糾纏的蛇群,在穿堂風里輕輕晃動。
“分頭行動?” 林夏壓低聲音問道。話音未落,樓上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在空曠的空間里回蕩出詭異的余韻。眾人瞬間屏息,張曉虎的大錘在地面劃出一道火星:“怕什么!上去看看!”
樓梯間的扶手早已銹斷,每走一步都伴隨著木板不堪重負的**。當光束掃過二樓轉角時,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 墻面上用暗紅顏料畫滿了扭曲的符號,那些線條歪歪扭扭,像是在極度驚恐中留下的印記。任東林湊近查看,符咒從指間滑落:“這是…… 鎮邪符,但畫法完全顛倒,是用來引邪的!”
突然,一陣若有若無的鋼琴聲從樓上傳來,斷斷續續的音符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陳婷舉起機關弩,瞄準樓梯上方:“不對勁,這聲音……” 話沒說完,三樓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緊接著是重物拖拽地面的 “沙沙” 聲。
林夏率先沖了上去,手電筒光束掃過三樓走廊。滿地碎玻璃中,一臺老式鋼琴斜倚在墻角,琴鍵上布滿青苔。更詭異的是,琴凳上坐著一個穿著白裙的人偶,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眾人,脖頸處纏繞的麻繩還在輕輕晃動。
“是人偶?” 李婉兒松了口氣,卻見陳崇玲臉色驟變:“別碰!那繩子上有尸油!” 話音未落,人偶的頭突然 “咔嗒” 一聲轉了 180 度,嘴角裂開詭異的弧度,發出尖銳的笑聲。
眾人驚退幾步,張曉虎掄起大錘砸向人偶,卻在錘頭觸及的瞬間,一股黑煙從人偶體內騰起。黑煙中浮現出模糊的人影,那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擅闖者,死 ——”
任東林迅速拋出符咒,符咒在空中燃起藍色火焰,卻只將黑影驅散片刻。黑影分裂成三團,分別撲向林夏、陳婷和韋藍欣。林夏軟劍出鞘,劍刃卻穿透黑影毫無作用;陳婷的機關弩射出的箭矢被黑影吞噬;韋藍欣的長劍劈砍間,竟在劍身上留下焦黑的痕跡。
“是怨靈!” 任東林大喊,“得找到它們的本體!” 他話音未落,樓上傳來玻璃爆裂的巨響,整棟樓開始劇烈晃動。張磊指著天花板驚呼:“快看!” 眾人抬頭,只見無數黑色絲線從裂縫中垂下,絲線末端系著密密麻麻的鈴鐺,隨著晃動發出令人牙酸的嗡鳴。
孫運清突然捂住耳朵,鮮血從指縫中滲出:“是鎮魂鈴!這些怨靈被煉成了守宅邪物!” 蘇晴甩出幾枚暗器,卻被絲線精準彈回。危機時刻,陳崇玲掏出一把銀針,混著朱砂粉撒向空中:“以血破邪!” 她咬破指尖,將血滴在銀針上,銀針頓時泛起紅光,釘入絲線。
隨著幾根絲線斷裂,黑影發出凄厲的慘叫,漸漸變得透明。林夏抓住機會,軟劍刺向黑影中心。黑影消散的瞬間,二樓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眾人顧不上喘息,循著聲音追去。
在二樓的一間辦公室里,滿地狼藉中散落著日記本殘頁。林夏撿起一片,泛黃的紙頁上用潦草的字跡寫著:“他們要殺我…… 必須藏起來……” 紙頁背面畫著與墻上相同的倒轉符咒,還有一個被圈起來的符號 —— 像是一只扭曲的眼睛。
“有人在這里遇害。” 林夏說道。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眾人的手機同時震動,屏幕上跳出同一條短信:“你們看到不該看的了。” 發送號碼是一串亂碼,短信附帶的圖片里,他們此刻的模樣被偷拍得一清二楚,拍攝角度就在窗外!
張曉虎猛地拉開窗簾,暴雨中,對面廢棄的寫字樓頂層閃過一道紅光。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爛尾樓的電路突然全部啟動,所有應急燈同時亮起刺目的綠光。在這詭異的光影中,樓梯間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像是有一隊人正列隊向上走來。
任東林迅速在地上畫起符咒,符咒燃起的火焰照亮眾人緊張的臉。腳步聲越來越近,當第一個黑影出現在樓梯轉角時,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 那是幾個穿著施工服的 “人”,他們的皮膚呈現不正常的青灰色,空洞的眼眶里閃爍著幽綠的光,手中還握著生銹的施工工具。
“是尸傀!” 任東林大喊,“它們沒有痛覺,只能打散關節!” 張曉虎掄起大錘砸向最近的尸傀,卻被對方用鐵鍬擋住,巨大的沖擊力震得他虎口發麻;陳婷的機關弩射穿尸傀的胸膛,它卻只是晃了晃繼續逼近;韋藍欣長劍連刺,斬斷尸傀的手臂,斷肢落地后竟還在蠕動。
林夏發現尸傀脖頸后的符咒,軟劍挑開符咒的瞬間,尸傀轟然倒地。“攻擊符咒!” 她大喊。眾人如夢初醒,各自尋找尸傀身上的符咒。在符咒全部被毀后,尸傀們化作一灘腥臭的黑水。
然而,危機并未解除。樓外的暴雨不知何時變成了血色,血水順著窗戶縫隙滲入,在地面匯成詭異的圖案。李婉兒突然指著天花板尖叫:“那是什么?” 眾人抬頭,只見無數黑色甲蟲從通風管道涌出,密密麻麻地覆蓋了整個天花板,甲蟲外殼折射出詭異的紫光。
蘇晴迅速甩出***,紫色煙霧暫時阻擋了甲蟲的攻勢。“得找到源頭!” 孫運清說道。眾人在頂層的水箱間發現了一口巨大的銅缸,缸中浸泡著一具腐爛的尸體,尸體胸口插著一把刻滿符咒的匕首,周圍漂浮著無數甲蟲卵。
任東林咬破手指,將血滴在匕首上:“以陽克陰,破!” 匕首爆發出耀眼的光芒,甲蟲和怨靈發出最后的慘叫,整棟樓開始劇烈坍塌。眾人在廢墟即將掩埋的最后一刻,沖出了爛尾樓。
暴雨沖刷著眾人狼狽的身影,遠處傳來警笛聲。林夏望著重新歸于黑暗的爛尾樓,手中緊握著從銅缸里帶出的半截玉佩 —— 玉佩上刻著的圖案,與論壇帖子里的水印一模一樣。她知道,這只是開始,那個隱藏在暗處的神秘組織,遲早會再次浮出水面。
暴雨沖刷著眾人沾滿血污的衣衫,遠處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林夏握緊手中半截玉佩,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上面雕刻的云雷紋在路燈下泛著詭異的幽光。這枚從爛尾樓銅缸里帶出的玉佩,邊緣還沾著些許尸水,卻像是一塊磁石,牢牢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這玉佩……” 任東林湊過來,符咒在他手中微微發燙,“我在古籍上見過類似的紋飾,傳聞是某個神秘組織的信物。”
張曉虎甩了甩大錘上的黑水,甕聲甕氣道:“管他什么組織!敢算計咱們,爺爺的大錘可不認人!”
眾人正說著,陳婷突然抓住林夏的手腕:“看手機!” 所有人的屏幕同時亮起,還是那個亂碼號碼發來的短信:“玉佩很有趣,想要知道真相,明日辰時,西郊廢棄車場。” 短信末尾,赫然是一個與爛尾樓墻上如出一轍的倒轉符號。
“陷阱也要去!” 林夏眼神堅定,“我倒要看看,這群宵小之徒到底有什么陰謀。”
次日清晨,西郊廢棄車場籠罩在一層薄霧中。銹跡斑斑的汽車殘骸雜亂地堆放在一起,如同一片鋼鐵墳場。眾人小心翼翼地踏入車場,張曉虎突然指著遠處大喊:“那邊!”
一輛破舊的面包車前,站著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人。那人穿著黑色斗篷,手中把玩著與林夏手中一模一樣的玉佩。見眾人靠近,他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能從爛尾樓活著出來,有點本事。不過,接下來的游戲,你們確定要玩?”
“少廢話!” 張曉虎掄起大錘就要沖過去,卻被林夏攔住。她上前一步,冷聲問道:“你們到底是誰?和爛尾樓的事有什么關系?”
面具人將玉佩拋向空中,玉佩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穩穩落入他的掌心:“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已經卷入了一場足以顛覆這座城市的棋局。那塊玉佩,是打開‘潘多拉盒子’的鑰匙之一。”
“什么盒子?” 韋藍欣握緊佩劍,警惕地問道。
“二十年前,這里曾進行過一場禁忌實驗,試圖將怨靈煉化為可控的力量。” 面具人踱步向前,斗篷掃過地面的碎石,“實驗失敗了,卻留下了許多危險的‘產物’。爛尾樓不過是冰山一角,而你們手中的玉佩,能解開藏著所有秘密的地方。”
林夏舉起玉佩:“所以,你們故意在論壇發帖引我們入局?”
“聰明。” 面具人鼓了鼓掌,“可惜,你們知道得太多了。原本只想借你們的手,清除一些‘障礙’,現在看來,不得不提前送你們上路了。”
話音未落,四周突然響起機械運轉的轟鳴聲。廢棄的汽車殘骸紛紛動了起來,車蓋下伸出尖銳的金屬觸手,輪胎變形為蜘蛛狀的肢體,朝著眾人撲來。
“是機關傀儡!” 陳崇玲甩出銀針,卻被金屬觸手輕松彈開。任東林急忙拋出符咒,符咒在傀儡身上炸開,卻只是延緩了它們的行動。
張曉虎揮舞大錘,砸扁一個傀儡的 “腦袋”,卻見更多的傀儡從四面八方涌來。陳婷的機關弩不斷射擊,蘇晴的暗器精準地射向傀儡的關節,試圖阻止它們的行動。然而,傀儡數量太多,眾人漸漸陷入包圍。
關鍵時刻,李婉兒突然指著遠處喊道:“看!那個面具人要跑!” 林夏轉頭,只見面具人鉆進一輛改裝過的越野車,正準備逃離。
“不能讓他走!” 林夏大喊一聲,沖向自己的摩托車。孫運清和張磊緊隨其后,三人騎車追了上去。剩下的人則留下來,繼續與機關傀儡戰斗。
追逐戰在狹窄的巷道中展開。面具人的越野車靈活地穿梭在建筑之間,還不時從車窗發射***。林夏等人憑借著高超的車技,一次次化險為夷。
經過一番激烈的追逐,林夏終于找到機會,摩托車加速沖上前,軟劍斬斷越野車的輪胎。越野車失控,撞向路邊的圍墻。面具人從車里爬出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槍。
“別過來!” 面具人扣動扳機,射出的卻不是子彈,而是一團紫色的煙霧。煙霧迅速擴散,所到之處,地面的磚石都開始腐蝕。
孫運清見狀,立即施展符咒,形成一道屏障,擋住了煙霧的蔓延。林夏趁機繞到面具人背后,軟劍抵住他的咽喉:“現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吧?”
面具人卻突然大笑起來:“你們以為抓住我就結束了?太天真了。‘潘多拉盒子’一旦開啟,誰都無法阻止!” 說著,他咬破口中的毒囊,瞬間氣絕身亡。
林夏摘下他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張布滿猙獰疤痕的臉,顯然經過了特殊處理,根本無法辨認身份。在他身上,眾人只找到一張地圖,地圖上標記著一個地點 —— 城南舊碼頭。
與此同時,留在廢棄車場的眾人終于解決了機關傀儡。他們匯合后,決定前往城南舊碼頭一探究竟。
舊碼頭一片死寂,銹跡斑斑的起重機如同巨大的怪物,靜靜地矗立在岸邊。林夏等人沿著棧橋前進,發現一艘破舊的貨輪停在碼頭邊。貨輪甲板上堆放著許多密封的集裝箱,集裝箱縫隙中滲出黑色的液體,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小心,這些液體有腐蝕性。” 任東林提醒道。眾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集裝箱,陳婷用機關弩射斷鎖扣,打開其中一個箱子。箱子里裝滿了浸泡在綠色液體中的人體實驗體,他們的身體呈現出扭曲的形態,皮膚上布滿詭異的紋路。
“這就是他們的‘產物’……” 韋藍欣臉色蒼白。就在這時,貨輪的廣播突然響起:“歡迎各位貴賓,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船艙內涌出大量戴著防毒面具的黑衣人,他們手持武器,將眾人團團圍住。為首的黑衣人摘下防毒面具,竟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們以為能阻止我們?‘潘多拉計劃’已經進入最后階段,整個城市都將成為我們的試驗場!”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林夏怒聲問道。
“很簡單,用這些‘產物’制造混亂,然后掌控一切。” 女子舉起手中的遙控器,“而你們,將成為第一批犧牲品。” 她按下按鈕,貨輪開始劇烈震動,集裝箱里的實驗體紛紛蘇醒,破箱而出。
一場惡戰再次爆發。林夏的軟劍在實驗體中穿梭,劍劍致命;張曉虎的大錘砸得實驗體血肉橫飛;陳崇玲的銀針混合著毒藥,讓實驗體痛苦不堪;任東林的符咒在空中形成結界,暫時阻擋了實驗體的攻擊。
然而,實驗體數量太多,且擁有驚人的恢復能力。更糟糕的是,女子啟動了貨輪上的自爆裝置,倒計時開始顯示在船艙的屏幕上。
“必須找到控制室,關閉自爆裝置!” 林夏大喊。眾人一邊戰斗,一邊尋找控制室的入口。在李婉兒的指引下,他們終于找到一條隱藏的通道。
通道盡頭的控制室里,女子正瘋狂地操作著儀器。見眾人闖入,她露出瘋狂的笑容:“來不及了!倒計時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
孫運清沖向控制臺,試圖破解程序,卻發現系統被層層加密。關鍵時刻,張磊發現了控制臺后的備用開關。他冒著被實驗體攻擊的危險,沖過去拉下開關。
倒計時戛然而止,女子發出絕望的尖叫:“不!我的計劃!” 她掏出槍,對準自己扣動扳機。
解決完危機后,眾人在控制室里發現了大量的文件和資料,詳細記錄了 “潘多拉計劃” 的始末。原來,這個神秘組織多年來一直在進行非法人體實驗,試圖創造出強大的生物武器。而爛尾樓和玉佩,都是他們計劃中的關鍵環節。
當警方趕到時,眾人將收集到的證據交給了他們。隨著 “潘多拉計劃” 的曝光,這個神秘組織被連根拔起,城市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然而,林夏知道,這一切并沒有真正結束。那半截玉佩還藏著許多未解之謎,暗處或許還有其他神秘組織在蠢蠢欲動。她握緊玉佩,望著遠方的朝陽,眼神堅定。無論前方還有多少危險,她和她的伙伴們都不會退縮,誓要將所有的宵小之徒繩之以法,守護這座城市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