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昭通,潮濕的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霉味。林夏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微信群消息,手指微微發顫。群名 “午夜探險小分隊” 在黑暗中泛著幽藍的光,最新一條消息是張曉虎發的:“明晚十點,昭通 XX 區廢棄衛生學校,敢來的都是真漢子!”
“你真要去?” 陳婷湊過來,她是林夏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此刻眼神里滿是擔憂,“聽說那地方邪乎得很,以前出過好幾條人命。”
林夏咬了咬嘴唇,她向來對靈異事件感興趣,這次機會實在難得。“怕什么,這么多人一起,還能出什么事?” 她強裝鎮定,心里卻也有些打鼓。
第二天夜里,月光被厚厚的云層遮住,四周一片漆黑。廢棄衛生學校的鐵門早已銹跡斑斑,在夜風的吹拂下發出 “吱呀吱呀” 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這里曾經的故事。林夏數了數人數,張曉虎站在最前面,一臉興奮;任東林和孫運清是他的跟班,跟在后面有說有笑;韋藍欣和陳崇玲抱著胳膊,小聲嘀咕著后悔;李婉兒臉色蒼白,緊緊抓著蘇晴的手;張磊則戴著耳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都別磨磨蹭蹭的!” 張曉虎用力一推,鐵門發出刺耳的響聲,緩緩打開。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撲面而來,眾人紛紛捂住口鼻。“走!” 張曉虎一馬當先,走進了校園。
學校的主樓是一棟三層的老式建筑,墻面斑駁,窗戶玻璃大多已經破碎。林夏拿出手電筒,光束在黑暗中搖曳,照亮了腳下長滿青苔的石板路。突然,一陣若有若無的歌聲傳入耳中,像是從樓里飄出來的,又像是在耳邊吟唱。
“你們聽到了嗎?” 林夏停下腳步,聲音有些發抖。其他人也都安靜下來,臉色變得蒼白。那歌聲斷斷續續,像是個女人在輕聲哼唱,曲調怪異而凄涼,讓人毛骨悚然。
“別自己嚇自己了,說不定是風吹的聲音。” 張曉虎嘴上這么說,卻也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手電筒。眾人繼續往前走,歌聲越來越清晰,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詭異。
來到主樓前,大門虛掩著。張曉虎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開了門。門軸發出 “嘎吱” 一聲,仿佛是沉睡多年的怪物被驚醒。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林夏不禁打了個寒顫。
“進去吧!” 張曉虎帶頭走進了大樓。一樓的走廊漆黑一片,手電筒的光束只能照亮前方一小片區域。墻壁上還殘留著一些破舊的標語,“救死扶傷”“實行革命的人道主義”,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
突然,李婉兒尖叫一聲,癱倒在地。眾人連忙將手電筒照過去,只見她腳邊躺著一具殘破的人體模型,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著眾人,仿佛在訴說著這里曾經的恐怖。
“沒事,沒事,是假的。” 蘇晴蹲下身子,安撫著李婉兒。就在這時,那詭異的歌聲再次響起,而且比剛才更近了。眾人驚恐地四處張望,卻什么也看不到。
“這不對勁,我們走吧。” 韋藍欣聲音顫抖,轉身就要往回走。但就在她轉身的瞬間,走廊盡頭的一扇門 “砰” 的一聲關上了,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里回蕩,格外刺耳。
“別慌!” 張曉虎雖然也有些害怕,但還是強裝鎮定,“肯定是風吹的。我們繼續往里走,說不定能找到聲音的來源。” 在他的催促下,眾人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進。
他們沿著樓梯上了二樓,樓梯發出 “吱呀吱呀” 的響聲,仿佛隨時都會坍塌。二樓的房間大多是教室和實驗室,門都緊閉著。林夏用手電筒照向其中一扇門,透過玻璃,她看到里面擺放著一些破舊的實驗器材,桌子上還散落著一些泛黃的病歷和照片。
突然,一張照片引起了林夏的注意。那是一張集體照,照片中的人穿著白大褂,站在衛生學校的門口。林夏仔細一看,發現照片中的建筑和現在的學校有些不同,似乎這里曾經進行過改建。就在她想要看得更清楚時,照片中的一個人突然眨了眨眼睛。
“啊!” 林夏嚇得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陳婷。“怎么了?” 陳婷問道。林夏指著玻璃,聲音顫抖:“照片里的人...... 動了。” 眾人將手電筒照過去,卻發現照片并沒有任何異常。
“你肯定是看花眼了。” 張曉虎雖然這么說,但聲音里也帶著一絲不確定。就在這時,那詭異的歌聲再次響起,而且這次更加清晰,仿佛就在他們身邊。眾人驚恐地四處張望,突然,任東林指著走廊盡頭,聲音顫抖:“你們看!”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消失在拐角處。那身影輕飄飄的,像是一縷幽魂。“追!” 張曉虎大喊一聲,帶頭追了過去。眾人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他們追到拐角處,卻發現那里空無一人。只有一扇虛掩著的門,從門縫里透出一絲微弱的光。“這里面說不定有什么東西。” 張曉虎說著,伸手推開了門。門后是一間解剖室,里面擺放著幾張解剖臺,上面還殘留著一些血跡。墻上掛著人體解剖圖,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恐怖。
就在眾人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不知所措時,那詭異的歌聲再次響起,而且這次就在解剖室里。眾人驚恐地四處張望,突然,一個穿著白色護士服的女人從解剖臺后面站了起來。她的臉蒼白如紙,眼睛空洞無神,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啊!” 眾人驚恐地尖叫起來,轉身就往外跑。但那女人卻以極快的速度追了上來,她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里回蕩,仿佛死神的腳步聲。眾人跑到樓梯口,卻發現樓梯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怎么辦?” 陳崇玲哭喊道。張曉虎臉色蒼白,卻還在強裝鎮定:“別怕,肯定有其他出路。” 就在這時,那女人已經追了上來,她伸出雙手,向眾人抓來。千鈞一發之際,張磊突然摘下耳機,對著女人大喊:“別過來!”
奇怪的是,那女人聽到他的聲音,竟然停了下來,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絲疑惑。張磊趁機說道:“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知道你為什么在這里唱歌。” 那女人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緩緩開口,聲音沙啞而陰森:“我要找到我的孩子......”
原來,這個女人曾經是衛生學校的一名護士。多年前,她的孩子在學校里失蹤了,她找遍了整個學校,都沒有找到。她日夜在學校里徘徊,唱著孩子最喜歡的歌,希望能把孩子引出來。后來,她在尋找孩子的過程中不幸去世,但她的靈魂卻一直留在了這里,繼續著她的尋找。
“我們可以幫你找。” 林夏鼓起勇氣說道,“但你能不能先放我們出去?” 那女人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突然,樓梯又出現在眾人眼前。眾人不敢停留,連忙跑下樓梯。但就在他們跑到一樓時,那女人的歌聲再次響起,而且比之前更加凄厲。
眾人跑到校門口,發現鐵門已經關上了,而且無論怎么推都推不開。“怎么辦?” 孫運清焦急地問道。就在這時,林夏想起了在解剖室里看到的那張集體照,她覺得照片里的建筑改建可能和學校的秘密有關。
“我們回去,再找找線索。” 林夏說道。眾人雖然害怕,但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跟著她再次走進了學校。他們回到二樓的教室,仔細查看那張集體照。林夏發現,照片中有一個角落被人用紅筆圈了起來,那里似乎是一個地下室的入口。
眾人順著照片的提示,在學校的一個角落里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入口被一塊巨大的石板封住了,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張曉虎和任東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石板移開。一股刺鼻的氣味從地下室里飄了出來,眾人捏著鼻子,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地下室里一片漆黑,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微弱。林夏用手電筒四處照了照,發現這里擺放著一些舊箱子,箱子上積滿了灰塵。她打開一個箱子,里面裝滿了病歷和文件。她仔細翻看,發現這些都是多年前學校里學生和老師的病歷,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突然失蹤或者離奇死亡。
突然,林夏在一個箱子里發現了一本日記。她打開日記,上面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但還能辨認出來。日記的主人是那個護士,她在日記里詳細記錄了孩子失蹤的經過。原來,當年學校里進行過一些秘密的實驗,她的孩子被當成了實驗品,被帶進了地下室。她曾經試圖救孩子,但卻被人阻止,還被關了起來。等她逃出來時,孩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原來如此。” 林夏把日記的內容告訴了眾人,“那個護士的孩子很可能就被關在這地下室的某個地方。” 眾人聽了,既害怕又同情。他們決定繼續尋找,幫那個護士找到她的孩子。
他們在地下室里四處尋找,突然,李婉兒指著一個角落,聲音顫抖:“你們看,那里有個門!” 眾人將手電筒照過去,只見一個破舊的鐵門緊閉著,門上掛著一把生銹的鎖。張曉虎拿起一塊石頭,用力砸向鎖。鎖應聲而開,鐵門緩緩打開。
門后是一個狹小的房間,房間里擺放著一張鐵床,床上躺著一具小小的骷髏。骷髏旁邊放著一個破舊的布娃娃,那是孩子最喜歡的玩具。那護士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眾人身后,她看著床上的骷髏,淚流滿面。她的歌聲再次響起,這次的歌聲里充滿了悲傷和絕望。
突然,整個地下室開始震動起來,墻壁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縫。“不好,這里要塌了!” 張曉虎大喊道。眾人連忙往外跑,那護士的身影也漸漸消失。他們跑到校門口,鐵門不知何時已經打開了。眾人沖出學校,身后傳來一聲巨響,廢棄衛生學校在夜色中轟然倒塌。
回到家后,林夏久久無法入睡。她的腦海里不斷浮現出在衛生學校里的恐怖經歷,還有那個護士悲傷的身影。她知道,那個護士終于找到了她的孩子,也許她們的靈魂可以得到安息了。但這場驚心動魄的冒險,卻永遠留在了她的記憶里,成為了她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而那首詭異的歌曲,也時常在她的夢中響起,提醒著她那段恐怖而又難忘的經歷。
坍塌的廢墟在晨光中冒著縷縷青煙,林夏癱坐在路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傷口里,血珠順著手腕滴落在沾著青苔的校服裙擺上。身后傳來此起彼伏的干嘔聲,張曉虎扶著電線桿劇烈咳嗽,任東林蹲在地上顫抖著點燃香煙,火苗在他發抖的手指間明明滅滅。
“我們...... 我們不會有事吧?” 李婉兒突然抓住蘇晴的胳膊,聲音像繃緊的琴弦。她的瞳孔縮成針尖大小,盯著遠處升起的薄霧,仿佛那團霧氣里藏著無數雙眼睛。林夏想起在地下室看到的那具孩童骷髏,喉嚨一陣發緊,突然意識到一個細思極恐的問題 —— 那護士日記里提到的 “秘密實驗”,究竟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真相?
三天后的深夜,林夏被手機震動驚醒。黑暗中,微信群 “午夜探險小分隊” 彈出一條新消息,發送人顯示為 “未知號碼”。配圖是他們在衛生學校門口的合照,每個人臉上都被畫上了血色淚痕,下方一行鮮紅的文字:誰讓你們多管閑事?
“啊!” 林夏的尖叫驚醒了隔壁房間的父母。她顫抖著拉黑號碼,卻發現消息每隔三分鐘就會重新彈出。冷汗浸透睡衣的瞬間,她聽見窗外傳來熟悉的哼唱聲,和在衛生學校里聽到的一模一樣。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她驚恐地發現,那些影子正在緩慢蠕動,拼湊出一個穿著護士服的輪廓。
同一時間,陳婷家的門鈴突然響起。貓眼外一片漆黑,可當她顫抖著打開門,卻發現臺階上放著一個牛皮紙袋。紙袋里除了幾張泛黃的 X 光片,還有一張便簽:** 下一個,就是你。**X 光片上的骨骼扭曲變形,根本不是正常人的身體結構,而拍攝日期赫然是二十年前 —— 正是衛生學校廢棄的年份。
“我們得報警!” 第二天在學校天臺,韋藍欣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的手機屏幕亮著,里面是一段十秒的短視頻:深夜的操場,一個穿白裙的女孩背對著鏡頭,隨著那首詭異的歌曲緩緩旋轉,突然猛地回頭,露出李婉兒的臉。而此刻的李婉兒正坐在她們對面,安靜地削著蘋果,仿佛完全沒聽見大家的對話。
“李婉兒?” 陳崇玲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肩膀。李婉兒手中的水果刀 “當啷” 掉在地上,抬頭時眼神空洞得可怕,嘴角卻揚起一抹僵硬的微笑:“你們聽,孩子在唱歌。” 那聲音不像是從她喉嚨里發出來的,更像是貼著眾人耳畔的呢喃。
事情開始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任東林在放學路上遭遇 “鬼打墻”,被困在同一條巷子里整整三個小時;孫運清的奶奶突然重病,醫院監控拍到有個穿護士服的身影在病房外徘徊;而蘇晴的素描本上,不知何時畫滿了同一個符號 —— 正是地下室石板上的古怪紋路。
林夏決定重回廢墟尋找線索。深夜的現場,挖掘機的轟鳴聲已經停止,鋼筋水泥的縫隙里還殘留著腐臭的氣息。她打開手電筒,光束掃過瓦礫堆時,照見半截埋在土里的日記本。泛黃的紙頁間,夾著一張黑白照片: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圍著手術臺,臺上躺著的孩子脖頸處,赫然有和 X 光片上相同的扭曲骨骼。
“原來他們在做人體改造實驗......” 林夏的低語被身后的腳步聲打斷。她猛地轉身,卻看見張曉虎舉著攝像機,鏡頭紅燈在黑暗中格外刺眼。“你怎么在這?” 她警惕地后退一步。張曉虎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我從第一天就知道那地方有秘密,跟著你們,果然沒讓我失望。”
攝像機屏幕突然亮起,里面播放的畫面讓林夏血液凝固:那天在地下室,當眾人發現孩童骷髏時,鏡頭角落里,李婉兒正對著空氣微笑,一只慘白的手從她肩膀后方伸出來,輕輕撫摸她的頭發。
“你早就拍到了?!” 林夏的質問被一陣尖銳的剎車聲打斷。一輛黑色面包車突然沖出,幾個蒙著面的人跳下,將他們強行拖上車。黑暗中,林夏聽見張曉虎的掙扎聲逐漸微弱,而李婉兒的聲音卻清晰地傳來:“別怕,媽媽來接你們回家了。”
再次醒來時,林夏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實驗室。銹跡斑斑的鐵架上擺放著瓶瓶罐罐,福爾馬林的氣味混合著血腥氣令人作嘔。玻璃罐里浸泡著畸形的胚胎,墻上貼著密密麻麻的實驗報告,最新一頁寫著他們十個人的名字,旁邊標注著不同的 “改造方向”。
“歡迎來到真相的世界。” 一個戴著鳥嘴面具的人從陰影中走出,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那所衛生學校不過是個幌子,我們在研究如何突破人類的生理極限。你們以為那個護士的孩子死了?不,他可是最成功的實驗品 —— 現在,該輪到你們了。”
林夏拼命尋找逃脫的機會,卻發現同伴們都被關在不同的玻璃艙里。李婉兒安靜地漂浮在綠色液體中,嘴角始終掛著詭異的微笑;陳婷正在劇烈掙扎,她的手臂皮膚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蠕動;而張曉虎的攝像機還在工作,鏡頭對著他們每個人,正在進行現場直播。
“你們逃不掉的。” 鳥嘴人按下按鈕,所有玻璃艙開始注入紫色氣體,“這是最新的神經改造藥劑,等你們醒來,就會成為最完美的實驗體。” 林夏感覺意識逐漸模糊,恍惚間,她聽見那首詭異的歌曲再次響起,卻比之前多了幾分悲壯。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天花板突然炸開。葉清霜帶著 “血刃盟” 的人從天而降,他們手持武器,與神秘組織展開激烈戰斗。原來,林夏之前在廢墟發現的日記本,被她悄悄拍下照片發給了葉清霜。葉清霜察覺到事情不簡單,經過調查,發現這個神秘組織與多年前一樁重大的人體實驗丑聞有關。
在混亂中,林夏找到機會打破玻璃艙,救出了同伴。他們與 “血刃盟” 的人里應外合,成功擊退了神秘組織。然而,當他們以為一切都結束時,李婉兒卻突然消失了。監控顯示,她獨自走進了廢墟深處,身影逐漸與黑暗融為一體。
一個月后,林夏收到了李婉兒寄來的信。信里只有一張泛黃的照片,是李婉兒和那個護士的合照,照片背面寫著:** 我終于找到媽媽了,謝謝你們。** 從那以后,那首詭異的歌曲再也沒有出現過,昭通某區的廢棄衛生學校遺址也被徹底封鎖。但林夏知道,有些秘密或許永遠無法被真正掩埋,而他們十個人之間,也因為這場驚心動魄的冒險,產生了一種特殊的羈絆,永遠無法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