銹跡斑斑的鐵鎖在我手中發出垂死般的吱呀聲,仿佛在訴說著這座廢棄外貿公司被歲月遺忘的哀傷。我攥著從二手市場淘來的老式撬棍,將全身重量壓在那扇搖搖欲墜的防火門上。金屬門框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響,仿佛是沉睡已久的巨獸被驚醒后發出的怒吼,揚起的灰塵中混雜著霉味和腐朽的氣息,讓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第七個了。” 我在心里默默念叨,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自從三個月前在舊書市偶然發現那本泛黃的《江城工業志》,我就像著了魔一般,踏上了尋找那些被時間掩埋的廢棄工廠的旅程。每一座廢墟都像是一個沉默的老者,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故事,而我,就是那個執著的傾聽者。這座位于鄰城郊區的外貿公司,是志書上記載的最后一處未被探訪的地點,據說它在九十年代曾是全市外匯收入的中流砥柱,卻在世紀之交突然倒閉,只留下了這棟被世人遺忘的建筑,仿佛一座時間的孤島。
踏入公司大廳的瞬間,我仿佛進入了一個被時光凝固的世界。破碎的玻璃吊燈懸掛在天花板上,像一串垂淚的冰凌,折射出詭異的光線。前臺后的背景墻上,褪色的標語 “質量是生命,信譽是根本” 依然倔強地堅守著自己的位置,只是字跡早已模糊不清,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曾經的輝煌與如今的落寞。我的登山靴踩過滿地的碎瓷片,發出清脆的響聲,在空曠的大廳里回蕩,驚起了角落里的幾只蝙蝠,它們撲棱棱地飛向黑暗深處,翅膀扇動的聲音讓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就在我準備打開手電筒深入探索時,二樓突然傳來一陣瓷器碎裂的清脆聲響。那聲音在死寂的空間里格外突兀,仿佛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漣漪。我本能地屏住了呼吸,感覺后頸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任何異常的聲響都足以讓人毛骨悚然。“不會是流浪漢吧?” 我握緊了撬棍,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小心翼翼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挪動腳步。樓梯的木板在腳下發出令人不安的**,仿佛隨時都會不堪重負,將我吞噬。
二樓的走廊彌漫著一層詭異的藍綠色熒光,那是從破碎的彩色玻璃透進來的月光,給整個空間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當我轉過拐角時,眼前的景象讓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身影正背對著我,彎腰檢視著地上散落的文件。她的長發如黑色的綢緞般垂落,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在月光的映襯下泛著柔和的光澤。而在她腳邊,散落著數十個青花瓷盤,這些盤子上的釉色雖然歷經歲月的侵蝕,卻依然鮮艷奪目,盤面上描繪的纏枝蓮紋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這些盤子是 1997 年廣交會的樣品。” 一個清冷而優雅的女聲突然響起,仿佛是從夢境中傳來的囈語。那聲音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像是一首悠揚的曲子,在寂靜的空間里緩緩流淌。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瓷盤邊緣,動作輕柔而專注,“霽青釉和礬紅彩的搭配,在當時算是突破性創新。”
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撬棍差點滑落。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下,突然出現一個對瓷器如此了解的陌生人,實在讓人匪夷所思。更讓我震驚的是,她仿佛能感知到我的存在,卻始終沒有回頭,自顧自地說著那些令人費解的話語。
就在我猶豫著是否要開口時,她突然用純正的倫敦腔說道:“You're standing on a 1920s Shanghai newspaper.”(你正站在一張 20 世紀 20 年代的上海報紙上)她的聲音清晰而從容,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優雅,仿佛我們是在一個高雅的藝術展覽會上交談,而不是在這陰森的廢棄建筑里。
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低頭看去,果然發現腳下踩著半張泛黃的報紙。透過報紙上斑駁的墨跡,我隱約能辨認出 “申報” 兩個字,以及幾行繁體中文。這突如其來的發現讓我心跳加速,一種莫名的緊張和興奮交織在一起,在我的血管里奔涌。
“你是誰?” 我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發現它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我的眼睛緊緊盯著她的背影,手里的撬棍握得更緊了,仿佛那是我唯一的依靠。
她緩緩直起身,動作優雅得如同一只起舞的天鵝。當她轉過身時,月光正好灑在她的臉上,勾勒出她精致的五官。她的眼睛如同深潭般清澈而神秘,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唇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藏著無數的秘密。她舉起手中的牛皮紙袋,袋口露出半截泛黃的英文合同,封面上 “EXPORT LICENSE”(出口許可證)的字樣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曹思悅。” 她的聲音依然平靜而從容,仿佛在介紹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自己,“在找 1998 年那批神秘失蹤的出口瓷器。”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仿佛希望我能理解這個看似荒誕的任務背后的意義。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大腦一片空白。在這個被時間遺忘的廢墟里,這個自稱曹思悅的女子,就像是一個從時空裂縫中穿越而來的神秘使者,帶著無數的謎團出現在我的面前。她的出現,徹底打破了我原本平靜的探險之旅,將我卷入了一個充滿未知和神秘的漩渦之中。
“你怎么會知道這些?還有,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一連串地拋出心中的疑問,聲音中充滿了困惑和好奇。我仔細打量著她,試圖從她的身上找到一些線索,解開這個謎團。
曹思悅輕輕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陽,瞬間驅散了周圍的寒意。她將手中的合同放回紙袋,動作輕柔而熟練,仿佛那是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這座外貿公司曾經是中英貿易的重要樞紐。” 她開始解釋,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和激動,仿佛在講述一個引人入勝的故事,“1998 年,一批價值連城的瓷器在運往倫敦的途中離奇失蹤,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這里。我研究了三年的海關檔案和航運記錄,終于找到了這里。”
她的話語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我心中的好奇之門。我不由自主地被她的故事吸引,暫時忘記了身處險境的恐懼。“那你找到瓷器了嗎?” 我忍不住問道,目光在四周的廢墟中搜尋,仿佛那些失蹤的瓷器會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
曹思悅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還沒有。但我相信,它們一定藏在這里的某個角落。” 她的語氣堅定而執著,仿佛有著某種強大的信念支撐著她。她蹲下身子,撿起一塊瓷片,仔細端詳著上面的紋路,“這些散落的樣品,就是最好的線索。它們一定和失蹤的那批瓷器有著某種聯系。”
就在我們交談之際,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從破碎的窗戶灌了進來,發出尖銳的呼嘯聲,仿佛是這座廢棄建筑在訴說著它的不滿。曹思悅手中的瓷片突然滑落,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不好!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臂,用力拉著我往樓梯方向跑去。
我被她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但從她緊張的神情中,我能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我一邊跟著她跑,一邊大聲問道。
“有人來了!而且來者不善!” 曹思悅頭也不回地回答,腳步更快了。她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焦慮和不安,讓我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我們剛跑到一樓,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就是這里!那批瓷器肯定還在里面!” 一個粗獷的男聲響起,語氣中充滿了貪婪和急切。
曹思悅拉著我躲進了一個廢棄的辦公室,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她的手指放在唇邊,示意我不要出聲。透過門縫,我們看到幾束手電筒的光束在大廳里晃動,一群戴著口罩和手套的人正在四處搜尋。他們的動作熟練而專業,顯然是有備而來。
“他們是誰?” 我壓低聲音問道,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
“不知道。但他們和我一樣,都是為了那批失蹤的瓷器而來。” 曹思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而且,他們很可能已經知道我在這里了。”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傳來,外面的人似乎找到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找到了!在這里!” 那個粗獷的男聲再次響起,語氣中充滿了興奮和得意。
曹思悅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她緊緊握住我的手,手心全是汗水。“我們得想辦法阻止他們!那批瓷器不能落入他們手中!” 她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充滿了堅定。
我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氣。“好!我們該怎么做?” 我問道,準備和她一起面對即將到來的挑戰。
曹思悅沉思片刻,然后說道:“我們先找到那批瓷器的下落,然后想辦法把消息傳出去。這里一定有什么線索是他們還沒有發現的。”
我們小心翼翼地走出辦公室,沿著走廊摸索前行。周圍的環境陰森恐怖,每一個角落都仿佛隱藏著未知的危險。但我們顧不上這些,心中只有一個目標:找到那批失蹤的瓷器,揭開這個隱藏了多年的謎團。
在一個堆滿文件柜的房間里,曹思悅突然停了下來。她的目光落在墻上一幅已經褪色的世界地圖上,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我知道了!” 她激動地說道,“那批瓷器的下落,就藏在這幅地圖里!”
我疑惑地看著她,不明白一幅普通的地圖怎么會和失蹤的瓷器有關。“你看這里。” 曹思悅指著地圖上倫敦的位置,“1998 年,那批瓷器就是要運往倫敦。但在運輸途中,船只突然改變了航線。” 她又指著地圖上另一個不起眼的小島,“而這個小島,就是船只最后消失的地方。”
我仔細看了看地圖,發現那個小島上標著一個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古老的圖騰。“這個符號是什么意思?” 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它一定和那批瓷器的隱藏地點有關。” 曹思悅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筆記本,開始記錄地圖上的細節。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曹思悅迅速合上筆記本,拉著我躲進了文件柜后面。門被粗暴地推開,幾個黑影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的眼神兇狠而貪婪,掃視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他們肯定發現了什么!給我仔細搜!” 他惡狠狠地說道。
他的手下立刻開始翻箱倒柜,文件和雜物被扔得到處都是。我和曹思悅屏住呼吸,躲在黑暗中,心中充滿了恐懼。但我們知道,我們不能被發現,否則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曹思悅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打火機,悄悄點燃了一張廢紙。火焰迅速蔓延,照亮了整個房間。“著火了!著火了!” 她大聲喊道。
那些人被突如其來的火光和喊聲嚇了一跳,紛紛轉身向門口跑去。趁著這個機會,我和曹思悅迅速從文件柜后面跑出來,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我們穿過一條又一條走廊,終于找到了一個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地下室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霉味,光線昏暗而詭異。但我們顧不上這些,繼續向前摸索。在地下室的最深處,我們終于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鐵箱。鐵箱上銹跡斑斑,鎖頭已經嚴重生銹,但依然可以看出它曾經的堅固和厚重。
“就是這個!” 曹思悅興奮地說道,“那批瓷器一定就在里面!”
我們試圖打開鐵箱,但鎖頭太堅固了,根本打不開。就在我們一籌莫展之際,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打斗聲和喊叫聲。“不好!他們追來了!” 曹思悅焦急地說道。
我握緊了撬棍,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斗。但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神秘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戴著一個黑色的面具,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你們在找這個?” 他舉起一把鑰匙,冷冷地說道。
我和曹思悅驚訝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是敵是友。“你是誰?為什么會有鑰匙?” 曹思悅警惕地問道。
神秘人沒有回答,只是將鑰匙扔給了我們。“打開它。但你們要做好準備,里面的東西可能會改變你們的一生。” 他的聲音低沉而神秘,仿佛藏著無數的秘密。
我接過鑰匙,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但在曹思悅的鼓勵下,我還是將鑰匙插進了鎖孔。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鐵箱終于打開了。里面裝滿了精美的瓷器,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寶。但在這些瓷器中間,還放著一個神秘的盒子,盒子上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散發著一種神秘的光芒。
就在我們準備打開盒子時,那些追來的人終于找到了地下室。“把東西交出來!” 為首的男人惡狠狠地說道,手中拿著***槍,對準了我們。
神秘人突然擋在我們面前,與那些人展開了激烈的戰斗。他的身手敏捷而矯健,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技巧。在他的掩護下,我和曹思悅抱著鐵箱,拼命地向出口跑去。
我們終于沖出了廢棄的外貿公司,身后傳來一陣爆炸聲和喊叫聲。但我們顧不上回頭,繼續拼命地奔跑。直到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們才停下來喘口氣。
曹思悅打開手機,準備報警。但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你們以為你們能逃得掉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陰森的聲音,“那批瓷器不屬于你們,也不屬于任何人。如果你們不想惹上麻煩,就把東西交出來。”
曹思悅的臉色變得蒼白,她握緊了手機,聲音顫抖地說道:“你們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記住,不要試圖報警,否則你們會后悔的。” 說完,電話那頭就掛斷了。
我看著曹思悅驚恐的表情,心中充滿了擔憂。我們知道,我們已經卷入了一個巨大的謎團之中,而這個謎團的背后,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但我們也知道,我們不能輕易放棄。為了揭開這個謎團,為了保護那批珍貴的瓷器,我們必須勇敢地面對一切挑戰。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和曹思悅開始了一段充滿危險和挑戰的冒險之旅。我們四處尋找線索,試圖揭開那個神秘盒子的秘密,同時還要躲避那些神秘人的追殺。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但我們始終沒有放棄。因為我們知道,只有揭開這個謎團,我們才能真正了解那批失蹤瓷器背后的真相,才能保護好這些珍貴的文化遺產。而曹思悅,這個英語特牛、充滿智慧和勇氣的女子,也成為了我在這場冒險中最可靠的伙伴。我們一起面對困難,一起解開謎團,一起在這個充滿未知的世界里尋找真相。
地下室的霉味混著鐵銹氣息撲面而來,曹思悅蹲在鐵箱前,指尖拂過箱體邊緣蝕刻的英文箴言:“Truth lies beneath the surface(真相藏于表象之下)”。她轉頭看向我,瞳孔在幽暗中泛起琥珀色的光:“18 世紀東印度公司的押運箱都會刻這句拉丁語變體,看來這批瓷器遠比我們想象的復雜。”
金屬摩擦聲在密閉空間炸響,為首的男人踹開虛掩的鐵門,槍口泛著冷光。“Hand over the box, or you'll regret it.”(交出盒子,否則你們會后悔)他用帶著東歐口音的英語嘶吼,身后四個壯漢呈扇形包抄過來。
曹思悅突然輕笑出聲,起身時白色裙擺掃過地面的碎瓷,如同夜梟舒展羽翼。“You think a gun can scare us after what we've seen?”(你們覺得一把槍能嚇到見過那些東西的我們?)她的倫敦腔字正腔圓,卻帶著令人戰栗的寒意。我注意到她悄悄將一枚瓷片藏進袖口 —— 那上面印著半幅地圖,與我們在樓上發現的線索吻合。
對峙間,曹思悅突然用古英語吟誦起來:“Hw?t! We Gar-Dena in geardagum, teodcyninga trym gefrunon...”(聽哪!我們曾聽聞丹麥人的先王,往昔歲月里的榮耀……)低沉的韻律在混凝土墻間回蕩,幾個打手不自覺地皺眉后退。“Beowulf 的開篇,公元 8 世紀的詛咒歌謠。” 她轉頭對我眨眨眼,用中文低聲解釋,“他們聽不懂,但潛意識會恐懼。”
趁著敵人分神,我抄起撬棍砸向最近的打手。曹思悅則像靈動的黑豹,旋身避開子彈,同時甩出瓷片。鋒利的瓷刃劃過男人持槍的手腕,“Fucking bitch!”(該死的**)他咒罵著,鮮血滴落在鐵箱上。
混戰中,曹思悅突然拽住我后退。“Look at the blood!”(看那些血!)她指著鐵箱表面,暗紅液體正沿著凹槽匯聚,在箴言末尾的字母 “e” 處形成詭異的漩渦。隨著 “咔嗒” 輕響,箱底彈出暗格,露出一本皮質日記。
“1897 年的航海日志。” 曹思悅快速翻閱泛黃的紙頁,英語如流水般傾瀉而出,“The cargo was not porcelain, but something far more dangerous...(這批貨物不是瓷器,而是遠比那危險的東西……)” 她的聲音突然發顫,“They were transporting cursed artifacts from the Forbidden City.”(他們在運送來自紫禁城的受詛咒文物)
子彈擦著耳邊飛過,曹思悅將日記塞進我懷里:“Run! Take this to the British Museum's Asian Studies Department. Ask for Dr. Henry Carter.”(快跑!把這個送到大英博物館亞洲研究部,找亨利?卡特博士)她扯下頸間的翡翠項鏈,在墻上劃出神秘符號,“This will buy us some time.”(這能為我們爭取點時間)
我沖出門時,聽見她用梵語念起經文。回頭望去,那些符號竟發出幽藍光芒,將追兵困在光網中。“Go!” 她大喊,白裙在強光中獵獵作響,宛如即將消散的幽靈。
三天后,我在倫敦敲響卡特博士的辦公室。老人推了推金絲眼鏡,目光落在日記封面上:“My god, I thought this was just a legend.”(我的天,我以為這只是個傳說)他翻開內頁,聲音愈發激動,“These notations... they match the records of the 1900 Boxer Rebellion.”(這些記錄…… 和 1900 年義和團運動的記載吻合)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撞開。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涌入,為首者亮出證件:“Interpol. We need that journal as evidence in an international **uggling case.”(國際刑警,我們需要這本日記作為國際走私案的證據)
“Not so fast.” 曹思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換了套黑色西裝,長發利落盤起,氣場卻依舊攝人。“According to the Vienna Convention on Cultural Property, that journal belongs to the Chinese government.”(根據《關于文化財產的維也納公約》,這本日記屬于中國政府)她舉起平板電腦,“And I have the legal documents to prove it.”
卡特博士贊許地點頭:“Miss Cao is right. We've already coordinated with the Chinese embassy.”(曹小姐說得對,我們已經和中國大使館協調好了)
看著國際刑警無奈離開,我終于松了口氣:“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曹思悅狡黠一笑:“Your phone GPS gave you away. Besides,” 她舉起另一本日記,封面上印著東印度公司的徽章,“I found the second half of the story in the basement safe.”(你的手機定位暴露了你。而且,我在地下室保險箱里找到了故事的后半部分)
她翻開新日記,英語帶著難以察覺的顫抖:“The artifacts were meant to be destroyed, but someone wanted to use them for... something unspeakable.”(那些文物本應被銷毀,但有人想利用它們做…… 不可告人的事)
夜色漸深,我們站在大英博物館的臺階上。曹思悅望著館內燈火:“The real adventure is just beginning. We need to find the remaining artifacts before they fall into the wrong hands.”(真正的冒險才剛剛開始。我們得在文物落入壞人手中前找到它們)
“我們?” 我挑眉。
她眨眨眼,倫敦腔帶著笑意:“Unless you're backing out? After all, qui desiderat pacem, praeparet bellum.”(除非你想退出?畢竟,想要和平,必先備戰)
我笑了笑,握緊手中的日記:“Lead the way, Miss Cao.”(帶路吧,曹小姐)
月光下,她的身影被拉長,與博物館外的獅身人面像重疊。這個英語特牛的 “美女飄”,正將我拖入一場跨越百年、橫跨洲際的神秘冒險。而我們,才剛剛揭開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