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見小團子接納了他,開懷的握著他的小胳膊,舞動風車。
隨著他的動作,小風車在手里,呼啦啦的轉動,逗的小家伙咯咯直笑。
兩人湊在一處玩了好一陣,直到小家伙哈欠連連,宋芷這才止住了兩人。
“歇一歇,一會兒該鬧覺了!”
周煜聞言,提議道:“不若去我屋中休息一會兒,正午日頭大,待小弟歇息好,我派良田送你回去。”
兩人也不是沒有單獨相處過,且這處又是周煜自己的地方,自然不怕旁人說閑話。
宋芷也不是那矯情人,正好稍后她還想去書鋪打聽打聽毛筆的行情。
手里抱著孩子,總是不方便,于是點頭應道:“也好。”
見人應下,周煜直接抱著不時柔眼睛,蔫頭耷腦的小家伙,側身招呼宋芷:"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后穿過抄手游廊,周煜步子放得輕緩,生怕驚醒了懷里昏昏欲睡的孩子。
宋芷跟在他身后,目光不經意落在他寬闊的肩背上,小家伙的小臉貼在他肩頭,隨著步伐一點一點的,竟已半闔了眼。
周煜領著人,一前一后的步入,位于東側的起居處。
宋芷一進門,便看到一張寬大的榆木床榻靠墻擺放,床上鋪著素青色的棉布褥子,被枕疊得方正。
臨窗處設著一張黑漆案桌,桌面上堆著幾摞公文簿冊,以及攤開的文書,一支毫筆斜擱在青瓷筆山上,筆尖的墨汁已微微凝干。
墻角立著個竹制衣桁,上頭隨意搭著剛換下來的官府,似是主人匆忙換下未及收拾。
整個屋子透著簡約與隨意,屋內隱約能嗅到墨香混著好聞的松木香味。
周煜邁步進臥室,走到床榻前,小心翼翼地將孩子往床榻上放。
誰知剛沾著褥子,那小家伙就在睡夢里扭了扭身子,小胳膊一抻,自動自發地滾到了床榻里側。周煜的手還懸在半空,見狀不由失笑。
小家伙蜷成個蝦米似的團兒,臉蛋紅撲撲的,倒像是把這當成了自家床鋪。
"倒是睡的香。"他嘀咕一句,扯過床里疊著的被褥,抖開了輕輕蓋在孩子身上。
宋芷立在一旁瞧著,見周煜弓著腰仔細給孩子掖被角,忽然覺得這場景莫名透著股暖意。
待他轉過身來,忽覺一陣風襲來,還不待他有所動作,他的唇上便被人親了一口。
一觸即離,就在宋芷推開之計,周煜哪里準予這她離開。
他一把圈住了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肢,攫取著她的紅唇,加深了這一個吻。
兩人本就在熱戀期,又分離幾日,此刻肌膚相貼,呼吸交錯,思念便如決堤之水,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手掌緊貼著她纖細的腰線,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里。
少女的呼吸急促起來,指尖無意識地揪緊了他的衣襟,仰著臉承受著他熾熱的索取。
唇齒交纏間,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籠罩下來,帶著幾分壓抑已久的焦渴,吻得又兇又急。
她的呼吸漸漸亂了節奏,臉頰泛起潮紅,身子軟得幾乎站不住,只能攀附著他的肩膀,任由他攻城略地。
就在她快要窒息,欲動手推人時,周煜終于停止了霸道的攻勢。
稍稍退開些,看著她眸光瀲滟的眸子,微腫的紅唇,喉結滾動間硬生生壓下翻涌的欲念,只克制地又在她唇角輕啄了啄。
未帶她徹底緩過神來,忽然雙腳騰空,被周煜抱著,大跨步走到不遠處的案椅上,落座時順勢將人置在了腿上。
宋芷整個人已經陷進他懷里,臉緊貼著他急速跳躍的胸膛。
這種事情,一般男人都比較難熬。
宋芷能感受道他身體的緊繃,但周煜卻是沒有再進一步,只是將人抱在懷里,漸漸平復心中的洶涌的情朝。
當然宋芷也不會傻到這個情況下,還繼續招惹人家。
待人呼吸漸漸平復下來,宋芷也支起了腦袋,含情的眸子對上那一雙深邃的眸子,情不自禁的在他的眼瞼上親了親。
隨著她親昵的動作,周煜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又開始蠢蠢欲動。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暗啞著語調道:“莫鬧!”
宋芷也不敢將人調撥的太狠了,只得規規矩矩挨著人坐好,又一本正經的改了話頭 同他說起了正事。
“方才我都忘了同你說,春耕在即,我那牧場里還有兩百多頭牛,我打算租賃出去。”
“你看看轄內可有人愿意租?短租一日的話,一斗麥或是一斗半粟米,當然有人愿意直接買也成。”
她細細同他分析道:“我考慮過了,去年家家戶戶都有婦人參與了織毛衣、紡線的活計,家里多少也有些進項。”
“原本因為家里勞力不足,不得不粗略播種的地,若是有耕牛的話,就能精耕細作,這樣淺顯的道理大家不會不懂。”
周煜聽了宋芷的話,圈住宋芷的胳膊,將人摟的更緊了!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千言萬語,話到嘴邊只剩下了一句喟嘆,“謝謝你,阿芷!”
前些年的征戰,使得大部分人家成年勞力銳減。
如果縣里能夠提供足夠數量的耕牛,那么原本因為勞動力不足而無法耕種的土地,在今年就能夠順利地播種下去。
這樣一來,等到夏收和秋收的時候,百姓們所收獲的糧食數量將會大幅增加。
而有了糧食,百姓們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寬裕起來。
他的阿芷,一直在致力于讓轄內的百姓過的富足,而他亦懷此志。
還有什么比心意相通,志趣相投更幸運的嗎?
在這個紛繁復雜的世界里,能得一人與自己并肩同行,共赴理想,如此,已是命運最大的饋贈。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概莫如是也!